“我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到过许多地方游学过的,
据他说,有一次在一个偏僻的客栈里歇脚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伙马匪,
他们闯进大堂,什么也不做,就是一通乱打,不允许任何客人从那里离开。
虽然我父亲的贴身长随李真身上功夫不弱,可是双拳到底难敌四手,再加上还要保我那不懂功夫的父亲周全,
李真因此被那伙马匪用车轮战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所以我父亲他们最终只能认怂,交了钱财,希望能换取两人活命。
但是马匪却出尔反尔,拿了钱,后脚就将我父亲绑了,说是他身上穿着讲究,
必然是大户人家出身,要找我爷爷换银子呢,”
“然后,就被他云将军救了?”
连钰急切地询问,钟白笑着摇了摇头,
“瑞山怎么今日这般着急?我父亲和云将军交心的时机很有意思呢,你且慢慢听我说吧,”
连钰抿了抿唇,最终乖顺的点了点头。
今日是年休中的小庙会,连钰在与黑衣人交过手之后,很容易的开始猜想,那个人会不会是钟首辅。
原因很简单,因为钟白说过,钟首辅是自己父亲云鹤的旧识,那么能够立刻认出她使出的云家枪法的,钟首辅目前就是最可疑的。
所以在今天的小庙会之前,连钰给钟白发出了邀请,约他出来逛庙会,顺便把自己的疑惑给解开。
钟白讲故事十分会把握语气和词汇,让人不知不觉的就构想出,当时父亲和钟首辅相遇的情形来。
钟首辅被马匪绑在房间里不许动,李真则被扔在屋里的床铺上,靠他自身的生命力,慢慢养好身上的伤,
去往京城送信的马走了许多时日,马匪都已经等急了,却依旧得不到回信,
他们觉得是钟首辅的父亲不相信儿子被绑,于是决定从钟首辅的身上取点信物下来,
让钟首辅的父亲知道,他的儿子确实遇到麻烦了。
明晃晃的大刀,在钟首辅的身上来回晃动,始终没有停下,
钟首辅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他不想牺牲自己这张好看的脸,也不想缺胳膊少腿,更不想断头发少耳朵的。
商量来商量去,马匪决定,将钟首辅的下腹剁下来给京城的钟首辅的父亲送去,
钟首辅第一次遇到这么脑子奇葩的马匪,对自己的身体是本能的保护,
他极力想要反抗,李真也撑着重伤的身体过来阻拦,奈何马匪人多势众,又手段狠厉,很快又将李真打得失去了意识。
眼看马匪的大刀即将落下,你猜怎么着?
“云大将军从天而降,将钟首辅救了,之后二人把酒言欢,互引好友?”
故事讲到一半,钟白兴致一来,开始和连钰互动,但是连钰因为钟白突然的停顿,心有不爽,再次讲故事乘以一千倍速,说出了结果。
“瑞山,不是叫你不要着急嘛,你说的结论没问题,但是从天而降的不是云大将军,而是我爹的发簪,”
“?”
连钰不解,
“当时我爹实在太害怕了,剧烈挣扎之下,他的发簪飞出来,正正插到路边凑巧路过的一个年轻人头上,
那年轻人也是个厉害的,三两步走进客栈来,就将所有马匪都给教训的,灰溜溜逃跑了,
这个人就是年轻的云大将军。
当时二人初遇并不愉快,我父亲极其狼狈,云将军对于我父亲手无缚鸡之力又看不上,象征性的给我爹松了绑,留了治病的银子就离开了。”
“离开了?”
“对,这次相遇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真正的结交是在第二次相遇,当时我父亲游学到西疆,在当地山间了解风土和山中植物。
在那里再次遇到了云将军,他当时正在那里捕猎野猪,本来相安无事,但是我爹被冲上来的野猪吓了一跳,连带着云将军手中的铁叉失了准头,当即就被野猪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