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润我俩都没问题,但南瓜背包确实开了,右侧边线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一多半的东西都冲走了。
这也没招。
原本让他装吃的就是冲他包大,想尽量多带一些,可谁也没想到,水流居然这么急,反而弄巧成拙了。
“艹!”
“真他妈倒霉!”南瓜一脸郁闷,“这破b包,还特么的耐勾呢……”
“行了,别抱怨了!”
我从塑料袋里掏出火机试了试,发现还能用,便说看看周围有没有干柴,赶紧先捡点柴禾拢堆火……
几小时后,天色逐渐放亮。
其间我偷偷给把头发短信汇报了情况。
面对眼前的危急,我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疤叔朋友的身上,该求助家长就得求助家长。
这不是怂,是知深浅,不逞能。
只不过,眼瞅着夜幕一点点褪去,我却一直没收到把头的回信,看起来,他那边肯定也不轻松,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宿太过惊险,还没到早饭点,大家肚子就都叽里咕噜的抗|议起来。
望着面前的五瓶水、两个罐头以及七八块压缩饼干,我们顿时犯起了难。
南瓜想了想就问:“咋办啊川哥,这点东西不够啊,疤叔不说得走两三天呢么?要不……要不咱先回去,找地方搞点吃的再走吧?”
“不行!”
我摇头:“看昨晚那阵仗,搞不好黄鹞子又加了酬金,回去太冒险了。”
“我也不同意回去…”
郝润举手发表意见:“这地方离城区其实没多远,咱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我感觉应该马上走,这些东西省着点吃,坚持一天多没问题,半路上说不定就能碰见牧场什么的……”
南瓜想了想,也觉得郝润这话在理,于是我们三个便一点点的,踏进了茫茫大草原中。
……
老话讲,望山跑死马。
但实际上,这并不是最让人发怵的,当你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从早晨走到中午,却连一个人、一座像样的山都望不到,那时候才真叫一个天地空茫、没着没落。
再有就是是晒!
八月下旬,草原上的草已经开始黄了,早晚气温也很低,可一旦过了上午九点,我擦嘞……拿我们东北话说,那太阳就跟吃了疯狗der似的,用不了一小时,脑瓜皮、后脖颈,就跟摸了辣椒面似的,针扎一样的疼……
我们只能各自将外套绑头上,离远了一看,就跟三个中东难民似的。
后来我研究了一下,说是蒙古草原上到了夏季,在天气晴朗的情况下,紫外线强度会逼近10级,基本上,仅次于青藏高原等超高海拔地区,以及撒哈拉沙漠这一类副热带高气压地带。
不过比起躯体上的煎熬,更吓人的是我们没看见路!
眼瞅着都下午两点了,我们依然没碰到疤叔说的那条土路。
郝润手搭凉棚朝远处望了望,便忧心忡忡的问:“平川,咱不会走过了吧?”
“是啊川哥,我也想问呢……”
“不会!”
我指指身后的太阳,又晃了晃手里的指南针说:“咱一直在往北走,疤叔昨晚说过,这条路是从温都直通皮草湖的,既然咱方向没有错,那就肯定不会走过。”
“估计应该是咱饿着肚子,走的慢,再不就是疤叔估算的时间有点偏差,接着走吧!”
别看我嘴上说的有理有据,其实心里也没底。
而且从一个小时前开始,我心里就一直在打鼓,寻思着是不是走过了什么的,因为快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曾经经过一片沙化地带,但由于没找到任何车辙,所以就选择了继续往北走。
我打算走到三点如果还没碰见路,那就得琢磨琢磨,是不是跑回去看看了……
“咦?”
这时,一阵微风袭来,南瓜忽然停住了脚步。
“走啊南瓜?干啥呢?”
说着我一回头,就见南瓜探着鼻子,正在夸张的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