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醉汉耍酒疯,不料拖进毡包一问,这人竟是阿木尔的儿子,名叫巴根,来牧场送粮食的,他把马哥当成了小偷,这才动的手。
马哥解释清楚后,见巴根情绪也稳定下来,就将他松开了。
那曾想巴根竟突然发难,拿起桌上的匕首就捅!双方瞬间又打成一团。
虽然最后将他制服了,但马哥却挨了两刀,好在没伤到要害,都扎在了腿上。
不过当时场面很乱,郝润看血糊淋剌的吓坏了,就立即捡起马哥的手机联系我,被马哥发现后才突然挂断,后续两通电话也才都瞒着我。
我听完满头黑线,想了半天才问:“疤叔咋说?”
“那能咋说啊?”
南瓜满脸憋屈:“咱毕竟是在人家里躲着,还能把人儿子弄死,挖坑埋了啊?”
砰!
我一拳砸在了手抠上。
南瓜说的没错,这事特么的没招儿,只能是等回去,我多给马哥分点钱弥补一下了。
回到牧场,阿木尔早被疤叔找回来了。
人家也是一脸抱歉,把巴根捆了个结实,拖到我们面前用马鞭一顿狠抽。
这我们还能说啥?
认倒霉吧……
吃晚饭时,我收到了把头的短信,就一个字:行。
我想了想把头对我的叮嘱,便对疤叔道:“疤叔,这边没事儿了,我们准备回去,你看是咋送我们走?”
“决定啦?”
“嗯…”
疤叔点点头,掏出手机边看边琢磨起来。
这给我看的一阵打鼓,心说该不会也让我们骑骆驼回去吧?那滋味可特么不好受……
片刻后,疤叔收起手机,掏出颗烟点上抽了一口:“明天中午,我找个拉草料的车带你们去乔伊尔,大概晚上能到,然后咱们在乔伊尔呆一晚,到后天正好星期日,中午的时候,k4列车会经停乔伊尔,你们坐火车回去。”
“k4?”
我很意外。
k4也就是k3。
现在提起这个,大多数人想到的,应该都是前几年上映的一部喜剧片,但对我来说,只有一件事——我父母。
他们当年,就是死在这趟列车上。
我听爷爷说过,其实最早的时候,东北倒爷都坐k19。
因为k19经过沈阳和冰城,而k3是京城倒爷的首选,但后来好像是听说k3上钱更好赚,好些货到不了莫斯科就能变成钞票,所以他们才打算去试试。
可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收回思绪,我仔细想了想问:“安全么疤叔?虽说我们都有护照,但毕竟还要带点东西……”
“放心!”
他没等我说完就摆手道:“我有人,保你们一路平安回到二连。”
看他言之凿凿,我也就没在多说。
不过心里却越发好奇起来,疤叔这人看着歪瓜裂枣,路子居然这么野,火车上也有人……
“哦对…”
我忽然想起来什么,又问:“疤叔,你之前不说有件事儿让我办,啥事儿?”
“不着急,我会送你们到扎门,下车前会跟你说的……”
一切就这么决定下来,这次的外蒙之行,也终于接近了尾声。
然而,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有些时候,意外真就像古墓一样,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人的面前。
这天晚上我正睡着,忽然迷迷糊糊的听到毡包的门在响,声音不大,而且断断续续。
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刮风,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直到有一下声音忽然变大,我猛地惊醒。
砰…砰砰……
是有人在敲门!
不过奇怪的是,声音却是从门外下沿处传来的。
我摸出枪,光脚走到门口。
“谁啊?”
外边风很大,呼呼风声中,似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
我一惊,立刻打开门。
“卧槽!!”
是阿木尔,他趴在地上,身后拖了好长一溜黑漆马虎的血迹,直通到他的毡包里。
他受伤了,是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