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玉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会用枪吗?”
姜眠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神色坦然,大大咧咧地说道:“不会啊,你教教我呗。”
话锋一转,她又接着说道:“不过,会不会用枪好像也无所谓,像他这种人,一枪毙命都算是便宜他了,这枪里总共有几发子弹?”
“十二发。”顾延玉如实回答。
听到这个数字,姜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减去刚刚用掉的一颗,也就是说,我得在剩下的十一颗子弹里,击中他的心脏,对吧?”
“嗯。”
顾延玉再度点头,随后上前,简单地向姜眠演示了如何上膛等基本操作,之后便退到一旁,双手抱胸,一副饶有兴致地准备看戏的模样。
姜眠的手一看就是毫无经验的新手,那把枪外观小巧,实则分量不轻。单手上膛时,她费了好大劲,甚至还得用另一只手帮忙辅助。
上膛后,她微微往后退了两步,身体微微前倾,一只眼睛半眯着,努力瞄准熊建德的心脏位置。
早已被吓得失禁的熊建德,哪会乖乖站在原地等着被打成筛子。
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双腿一软,手脚并用地开始往门口爬去。
就在这时,何队长恰好从外面探进一个头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把弹夹,一脸关切地说道:
“顾总,我刚在外面听到了枪声,不知道你们子弹够不够,这里还有,要是不够随时找我啊。”
说完,他把满满当当的弹夹递给阿金,阿金满脸恭敬地接过,转身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姜眠瞧见这一幕,顿时来了兴致,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说道:
“这么多?那看来我根本不用非得打中他的心脏了,多打他几颗,他总会失血过多而死,你说是吧,延玉哥?”
她的语气中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仿佛即将进行一场有趣的游戏。
话落,她迅速将枪口重新对准熊建德。
熊建德见状,惊恐地瞪大双眼,刚想开口求饶,姜眠已经半眯起一只眼睛,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然而,由于她的持枪动作极不标准,枪的后坐力瞬间袭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原本稳稳瞄准熊建德上半身的枪口,也跟着猛地朝下划去。
嗖”的一声,子弹擦着熊建德湿漉漉的裤裆飞过,最终深深埋进了身后的墙壁内。
这一枪与刚才顾延玉开枪的情形截然不同。
那时,熊建德虽知道对方在戏耍自己,可因看不到具体动作,心中一直悬着,完全不清楚自己何时会丧命。
况且顾延玉枪法精湛,在如此近的距离都没击中他,显然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可现在
看着对面姜眠那极不标准的持枪动作,又瞧瞧自己裤裆下被子弹擦出的那个洞,熊建德内心的恐惧攀升至了顶点。
姜眠根本不会用枪,这意味着她完全无法掌控子弹的走向,而熊建德也全然不知自己何时会被击中,更不知道子弹会穿透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
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的惊悚,可他却不得不直面这步步紧逼的威胁。
回想起昨天手掌被子弹洞穿时那钻心的疼痛,熊建德简直不敢想象,姜眠手中这颗毫无准头的子弹,要是击中自己的内脏或重要器官,会是怎样一番可怕的景象。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打成筛子,血溅当场的凄惨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