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母亲去一趟邵家替你提亲?”
沈妙面色涨红一脸羞愧,“嫂嫂,我知道这事有些为难,可妙儿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沈妙现在已经把宋晚当自己人,把赵嬷嬷去邵家受辱之事一五一十跟宋晚说了,末了苦笑着说,“本来是不敢劳烦伯母的,只是今日母亲去宁国公府,宁国公夫人避而不见,妙儿这才想到伯母。”
宋晚倒不太意外。
邵夫人是什么货色,她上辈子就知道了。
刘氏十分有手段,她和邵尚书成亲后,先后替邵尚书纳了十几个通房小妾,但这二十年来,没有一个小妾和通房生下孩子。
整个邵家。
只有刘氏所出的大公子邵子回和二公子邵子安。
刘氏年轻时被婆母磋磨过,老夫人过世之后,邵家后院便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媳妇熬成婆之后,刘氏作为过来人,并不心疼儿媳。
相反。
她年轻时吃过的苦,全都让自己的儿媳再尝一遍。
苏韵是怀远将军之女。
其父苏彪常年镇守边关,她跟母亲随着大伯和大伯母一家在京城生活,苏大伯对这个侄女并不上心,刘氏便仗着苏韵无人撑腰,时常欺辱她。
上辈子苏韵胳膊上那些针孔,不全都是邵子回动的手,也有刘氏的杰作!
挑不出错的大儿媳尚且如此。
沈妙一身污点,把柄都攥刘氏手上了,刘氏自然更肆无忌惮。
“嫂嫂?”
回过神来,宋晚就看到沈妙一脸忐忑地看着她,宋晚眸光微微一闪,那刘氏一心要给沈妙一个下马威,若侯府能让她吃个大亏,日后沈妙进门,她必然会好好挫挫沈妙的锐气,这般……应该就没功夫折腾苏韵了。
宋晚本也要促成这门亲事,听沈妙说完,她扭头就吩咐拂晓,“去让人套车,我这就回一趟娘家。”
拂晓点头应下,“奴婢这就去吩咐。”
沈妙大喜,抱着宋晚的手臂蹦起来,“嫂嫂,你真是我的好嫂嫂!”
“你既叫我一声嫂嫂,我自然全力助你。”
宋晚拍拍她的手,“你安心,这门亲事跑不了,而且,我还要让邵夫人亲自带人来侯府提亲,让你风光大嫁。”
沈妙一愣,随即狂喜,“嫂嫂,你当真有法子?”
宋晚被沈妙晃的头晕,拉着她在床铺上落座,“嫂嫂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妙连忙追问,宋晚就问她,“你和邵子安总不是无缘无故相识相知,你们先前可有书信往来,亦或者邵子安可曾给你什么信物?”
私相授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想到现在的处境,沈妙略一犹豫还是说了,“我有子安哥哥的亲笔信。”
“可落了私印?”
“落了。”
宋晚笑道,“原本我有七八分把握,有了那书信,便有了十分的把握,你去把那书信拿来给我,明日我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妙大喜。
她和邵子安在公主府的赏梅宴上相遇。
两个人在梅林里相谈甚欢,之后邵子安离开,她在地上捡到邵子安掉落的玉佩,然后便捡了起来。
原本只是想做个念想。
后来哥哥被降罪,她又在花灯节被歹人掳走,险些丢了清白和名声。花灯节贵女被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怕事情暴露自己嫁不出去,就让香草拿了那玉佩去尚书府找邵子安。
之后邵子安便给她写了亲笔信,约她在歪脖子树后的那处院子见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一个存心勾引,一个顺水推舟,干柴烈火下,自然而然就睡到了一处。
之后那封书信便被沈妙当成了定情信物,藏在了箱笼的最深处,哪怕后来香草被杖毙,沈妙怕得要死,也没把那封信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