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得罪她。”顿了顿，谢停舟又笑着补充，“沈妙先招惹她的。”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青玄白眼要翻到后脑勺了，“反正在您眼里，宋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

谢停舟眯眼看他，“嗯？”

青玄立刻改口，“属下是说，宋小姐做事狠辣果决，黑心黑肺，跟大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停舟不置可否。

他心情颇好地摇起了折扇，短短数日，侯府对宋晚几次算计，宋晚每次都漂亮地回击了。

先是让赵瑾兮成了妾，在她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又让沈鹤川丢了功名，现在更是让沈妙自食恶果，跳进了火坑。

他现在十分期待，宋晚还能个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

拂晓赶回梅苑的时候，宋晚正伏在八仙桌上认真写字，屋中墨香四溢，拂晓打了帘子走过来，瞧见宋晚字迹的时候，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姑娘。”

拂晓委婉开口，“写字多累手啊，您要写什么，奴婢和抱夏代笔就行了，您歇会儿吧。”

毕竟这上好的徽墨和宣纸还都挺贵的。

宋晚停笔，颇为郁闷地看着桌案上的狗爬大字，自己都不忍心多看，“丑成这样，也挺不容易的。”

宋晚小时候调皮好动，根本安静不下来，让她练字比要她的命都难，偏偏父亲对她也没有要求，由着她去。

于是宋晚的字一直不见长进。

这些年需要写字的时候，都是拂晓代笔。

宋晚自我安慰，“起码别人模仿不了我的字迹。”

拂晓，“……”

抱夏，“……”

两人实在不忍心打击宋晚，于是非常默契地保持沉默。

宋晚清清嗓子，随手把那张字卷成一团扔进纸篓，假装无事发生，“事情办成了？”

“成了。”

拂晓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沈妙一听那张全在侯府的田庄上做过事，吓得捂着脸根本不敢见人，全然不知道那张全是在诈她。”

没错。

那个张全是在诈沈妙。

沈妙自以为跟邵子安的事无人知晓，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宋晚的监视之中。

她和邵子安接连三天在城郊的院子中幽会。

两人蜜里调油，难分难舍。

宋晚眼看时机成熟，就安排了今天的那场大火，不止大火，人群中认出沈妙和邵子安身份的人，也都是宋晚安排的。

包括那个张全。

张全根本没在侯府的田庄做过事，但沈妙不知道，侯府田庄上那么多下人，她哪认得全，被张全一诈，本就心虚的她很快就露出了破绽。

拂晓又道，“奴婢已经让人散播消息了，不出两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四姑娘和绍二公子的事。”

“做的好。”

宋晚给了拂晓一支金钗，拂晓欢欢喜喜地收了，随后又问宋晚，“姑娘，接下来咱们还需要做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做了。”

宋晚挑起唇角，“接下来就等着瞧热闹吧。”

接下来的两天沈妙没敢出门，宋晚在赵氏那碰到她，她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不敢跟赵氏坦白，只希望邵子安能把消息压下去。

可有宋晚推波助澜，这消息怎么可能瞒得住。

两日后的傍晚。

外出归来的沈鹤川带着满身怒火，踹开了听雨轩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