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死战,我死守,唯有如此!”宇文汗鲁咬牙:“平定虽谈不上险关,但守几天不是问题。只要撑过这几日,胜局还是捏在我们手上。”
“让他们空耗钱粮人力!”他似乎想通了,冷笑连连:“他们在东边拦不住陛下,还敢来西边分兵救人,真是自求败途!”
呼延贺兰目光微动:“想必是周彻的人,在朝堂上动用了相当力量,才促成此举。要彻底摁碎周彻的生路,一在平定关能守、二在后方能紧急策应。”
他立即提起笔来,快速写好:“差人往北边送去,告诉宇文王子,一定要跟紧汉军!”
“是!”
侍从接过,快步离开。
待其至门口,呼延贺兰又补充道:“多差人手,免得中途被汉人所截。”
“是!”
秦度的速度,比呼延贺兰所想的还要快。
他收到消息的当天晚上,秦度便抵达平定关下。
他没有拖沓,上来就进行了一通进攻。
守军防备严密,且有兵力等各方面优势,成功挡住秦度。
秦度暂停进攻,但动作片刻未停:砍伐树木、打造器械,在城底下忙的热火朝天,将动静也闹得很大。
除了攻城外,他的目的还有便是告诉周彻:自己已经到位了!
到了后半夜,攻势再起,但依旧被挡回。
第二日,秦度疯狂开始打造器械,已造好的砲车开始发作,轰向平定关。
为此,他向西河郡内,征募了大批民夫。
第二日晚上,呼延贺兰两人忙着抵达南边进攻时,北边率先出现一彪人马。
来人不多,最多只有数百人,先是以快马靠近,而后徒步潜行。
这帮人靠近城墙后,也不用云梯,而是抛弃攀钩,开始忽然登城。
攀钩就一根绳,好一些的带一副软梯,十分考验单兵能力。
然而这批人显然素质相当过瘾,迅速靠近城楼,展开厮杀。
一瞬间,关北城陷入战中,惊锣敲响。
随着惊锣响起,关下周彻果断下令:“抛火箭!”
火矢立发,射向城楼。
所求目的,自然不是靠这些东西就能一把火将平定关烧了,而是乱其军心。
“——报!”
“王子!北城汉军来袭,已经火起!”
有人急告呼延贺兰。
宇文汗鲁为之失色:“登城了?”
“已登城!”来人点头。
宇文汗鲁一听,面色发白。
“这不可能!”呼延贺兰断定无比:“我在北边没少设眼睛,他能突然摸过来,绝对是少数人马突袭,即便全数登城,也不过几百之数,何惧有之?”
“更何况,他们不可能同时几百人涌上城楼来。”
他当即对宇文汗鲁道:“宇文将军,请你去北边镇守,什么事都不需要来向我通报,除非你已战死。”
宇文汗鲁一惊,而后立即明白过来,大声道:“是!”
这是一条死命令。
哪怕是死,也要把汉军赶下城楼去。
而此刻的局面,要的便是个人武勇和决心,而不再是智谋。
宇文汗鲁虽然带伤,但伤只一臂,实力还是在呼延贺兰之上的。
果然,其人到后,铜棍起落,将登城的矫健汉军打落不少。
时周彻在下、赵佐在侧,见了便要登城。
“不行。”
周彻把他拦住,摇了摇头:“冲城也不是这样冲的,现在你哪怕能上去,其他人也跟不上了。”
先前派精锐,是要偷袭摸一把,成了就成了。
这个苗头再砸人,只能白送。
“我们要收缩力量,不能让将士白白送死。”
“主攻还是得交给南边的秦度。”
周彻一击不成,即刻后撤。
果然,他只三百余人,大部队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