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撑病躯而起,趴上马背,脸色尤有苍白色。
赵远图眉头深皱:“秦将军,你这样太勉强了。”
“只要能让殿下脱困,便是将我这条命丢在西河定阳,又何妨呢?”秦度摇头笑道。
他早就想动了,他是并州六营的直接领导,又受周彻直接领导。
奈何,朱龙命褚飞撤军的同时,也下令将他摁住,使他动弹不得。
皇甫韵意让盖越相随。
“不用。”秦度摇头:“您身边也需人护着,我还有家将,压住褚飞足够了。”
他没有再耽误,领着他的亲随家丁部队,往西河方向而去。
朱龙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却没办法阻止:这是卢晃他们在天子面前争取来的。
时间推移,众人继续出发。
前线消失早已传来:太原失,董然固守羊头山。
萧后如风扫残云,鲸吞太原全郡后,压向羊头山。
然而,还带来了一则叫人心惊的消息:西原似乎分出了一些部队,派往定阳境内。
“定阳汉军还在坚持!?”
平定关那边,已经被锁死了,左边的西河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倒是东侧羊头山上下,相持之地,通过细作获取了一些消息:王骥、张伯玉、紫镇东三部合兵一处,还在抵抗,且战且走。
这一则消息还算正常,毕竟这三路人马很足,他们面临的问题是没有后勤……现在携带的干粮早已消耗干净,只怕靠的是缴获维持。
最惊人的消息也来了:数日前,六皇子不但未死,反而前后五次渡河,擒斩双王、破呼延贺兰、宇文汗鲁,兵击平定关;惜无人接应,最终只能折返。
听这则秘讯时,朱龙眼猛地一睁,如犀利的刀一般在周遭扫过。
好在,除了几个心腹外,无人在场。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则消息你还对谁说过?”
“董将军。”
“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了。”
“路途隔绝,讯息不通,你何以知道的这般清楚?”朱龙眯起了眼睛。
“西原军中有传闻透出。”来人道。
“荒唐!”朱龙怒眉一扬,喝道:“三军重事,关乎国家兴亡,岂能以道听途说为准?!”
那人懵了一下。
传讯不就如此?有真有假,分辨对错是你们决策层的工作……
他还没开口,朱龙佩剑突然出鞘。
此人只觉咽喉一痛,而后便倒了下去。
砰!
朱龙坐了下去,撇了剑、颤抖着将手抬起、挥了挥:“拖出去,埋了。”
“是!”
“方才听到的,一个字也不准透露出去,明白吗?”
“是!”
做完这一切,朱龙依旧心中难定,他伸手不断在额头上擦着冷汗:“怎么这么能活……怎么这么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