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你,他不冤。”折兰月含笑点头:“我这便点兵出发。”
“不必。”呼延贺兰立马道:“王叔领兵守在此,我带人去。倘若他再有异动,也好随机应变。”
正是合作紧要时候,折兰王没有吝啬兵权。
——周彻处,第四次渡河早已完成。
军中高层,都已明晰了周彻的想法——无非是向北力战,打破宇文汗鲁的封堵而已。
他们最不怕的便是力战!
有了明确方向,身虽疲,精力却似更充沛了。
乌延王亲自磨刀,叮嘱下属:“生死在此一击,敌人虽然多,但谁也不准退缩。”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北军强绝、河东骑士亦是强手,独我部明弱于西原军。”
“今我已摒弃退路,追随六殿下,誓死而战。”
“力可弱,胆不可怯,听明白了吗!?”
屠将、赤延菹等人同时躬身:“喏!”
然而,就在各部都做好了迅速向北进发,猛击宇文汗鲁时,周彻的命令又下来了:继续歇息!
“还歇息!?”
诸将惊疑。
齐角找到周彻:“殿下腾挪不断,成功将敌人兵马晃开,但他们不是无谋之人,只怕多少也意识到了,正在赶来。”
“若不能趁他们抵达之前击破宇文汗鲁,战局僵持,只怕对我们不利。”
周彻看着他一笑:“我要的就是他们赶来。”
“嗯?”齐角愣住。
要敌人赶来?
然后正面去进攻数倍的敌人,后方和侧翼还要遭受敌人袭扰?
这是必败之局啊!
周彻将手一摆,并不做解释:“下去造饭,将肉食都用了,让军士们饱食一顿。”
齐角不敢再质疑,只能硬着头皮称是。
丁斐、张也等人亦来见,周彻都是一般命令。
——宇文汗鲁严阵以待。
——呼延、宇文王加速行军;呼延贺兰亦然:他们唯恐周彻战力太强,在自己等人赶到前打崩宇文汗鲁。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高,但此人惯于创造奇迹,实在不得不防。
然而,一路狂奔,直到邻宇文汗鲁侧翼位置后,周彻所部都没有出现。
“没有开战!?”呼延贺兰惊问。
“莫说是开战,就连人影都没见到。”哨探回报。
“这怎么可能呢?”呼延贺兰茫然摇头,而后又道:“这不可能啊……”
周彻是惯于奔袭作战的,也是善于以猛摧军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此战要胜在于速胜宇文汗鲁。
他应该比自己走的更快……甚至在自己动身时候,就已经逼到了宇文汗鲁身前才对。
“千真万确,五十里内,未见任何汉军踪迹!”哨探回报。
呼延贺兰眉头拧成一片:“这不可能……”
“汗鲁将军有报!”
一骑马飞奔而来:“将军有信,说始终未见周彻行动,请王子示下。”
“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不动呢?”
马背上,呼延贺兰连连摇头,眼中竟浮现些许慌乱之色。
这是周彻自入他罗网后,他第一次慌张。
因为,这个被他视为握在掌中的猎物,忽然摆脱了自己的控制!
“快!”
他紧捏着额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咆哮一般的吼道:“拿舆图来!”
诸多随从,从未见过呼延贺兰这般失态,急忙送来一份舆图。
呼延贺兰在马背上打开舆图,将平定、东山等诸地一一圈出。
很快,他便排除了周彻迅速逃脱的可能。
忽然,他紧盯着官道和洙水河交汇处。
那里,被标记了两次红点:因为周彻从两次从此渡河。
他死死盯着,额头上开始浮现冷汗。
“——报!”
一道尖锐的惊报声传来,惊的他身体一抖,浑身汗毛乍起。
“周彻四渡洙水后,未见其推进分毫,或停留原地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