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物刻画得入木三分，每个人的表演都行云流水，没有可以指摘的空间。

宋语在一旁看得有趣，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方纵的这种本事。

“醒了。”她提醒道。

方纵看去，只见白云悠悠转醒，整个人的表情有些呆滞。

“白……”宋语刚要叫白云。

却被方纵抬手打断，示意她不要打搅。

这个话剧白云已经公开演过一次，私下里更是不知道演了多少次。

在梦中经历的一切她应该都能记住。

所有的情感也能全都记下，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消化。

过了半晌，白云才转头看向方纵：“田翠兰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声音有些恍惚，蕴含着浓浓的迷茫：“我怎么觉着，田翠兰真的在这个世上活过一次呢？”

“她是真的活过一次。”方纵淡淡说道，“只是在你梦里活着，用你的身份活了一次。”

白云闻言依旧有些恍惚：“我就是田翠兰。”

“不，你是白云。”方纵叹口气，“那只是在梦里。”

白云点头：“对，是梦里。”

她有些怅然若失，坐在椅子上又沉默了半晌才整理好情绪：“手段非常厉害。”

“是你特殊。”方纵摇头，“绝大多数人都记不住，你是因为演过很多遍才能记住。”

白云听后点点头：“那就好，记不住也好。”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田翠兰还是活在文学作品里比较好，不能真正活一遍，太苦了。”

随后转头看向方纵：“你怎么帮我儿子？”

“令郎不是不会演戏吗？”方纵笑着说道，“我可以给他催眠，让他尽量贴近人物。”

白云想了一下，嗤笑一声：“治标不治本而已，总不能每次演戏都先去找你一趟吧？”

“他只是不理解人物情绪。”方纵摆摆手，“我可以给他十次机会，加上戏剧老师的教学，辅佐上人物情绪，他肯定能够慢慢学会。”

“很多人只是缺少悟性，而我能给他种一个悟性的种子，你说呢？”

白云先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后陷入沉思当中。

起身踱步几圈之后才说道：“你确保这样能行？”

“不确保。”方纵一摊手，“可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白云又踱步几圈之后缓缓坐下：“你说的有道理。”

她明显有些犹豫，自己的儿子确实可能因为这样能学会演戏，自己在圈里的人脉也能交给下一代，不用担心浪费。

但跟达鹰重新开战，需要耗费不少资源。

单单是人情就要花费不少。

而人情又是消耗一份便少一分的，重新积攒人情很麻烦，又要劳心劳累。

“白云老师。”方纵笑着说道，“有些事情有些人，是必须要有一个结果的。”

“难不成等对方老了才报仇？”

“到时候他知道错了，是真的知道错了，还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白云被他说得有些意动，但还是有些犹豫：“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他……”

“不是过去了。”方纵打断她的话，“不是过去了，只是接受了，不是吗？”

白云心头一颤，看向方纵，终于下定决心：“你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