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可邪乎了,得从任天冷那胎记说起。任天冷这人啊,在消防站工作。有天他在消防站浴室搓了足足半小时后背,可那片暗红色的胎记呢,就跟烙上去似的,咋搓都在。那胎记的纹路是团扭曲的火焰,尾巴上还勾着半截锁链,就像被封印的业火。每次他情绪一激动,后背皮肤下就跟有熔岩在血管里奔涌似的,火烧火燎的。
这天夜里,警铃“哐哐”地撕破了夜空。“小冷!三号仓库着火!”队长在外面喊。他慌里慌张套防火服的时候,瞅了眼镜子里自己的倒影,好家伙,后背那胎记泛着诡异的青光,锁链纹路还跟活了似的在蠕动。到了火场,浓烟里他竟看见个穿民国消防制服的骷髅,手里那铜锣上还刻着“任氏”家徽。
老城区拆迁区冒出来个无名火场,消防队长任九渊盯着现场照片,眼睛都瞪大了,那燃烧痕迹呈螺旋状,跟三十年前灭门大火一模一样。他赶紧翻开那本泛黄的《火痕谱》,里面夹着张烧焦的合影,穿长衫的祖父站在消防局门前,背后还站着个戴翡翠扳指的男子。
任天冷在废墟里捡到半块玉珏,上面刻着“永昌号当”。当晚他后背胎记剧痛,迷迷糊糊就看见自己跪在当铺柜台前,面前躺着具焦尸,尸指缝里插着半截铜锁链。正迷糊着呢,那玉珏突然渗出黑血,在地面画出个火焰阵图。
任氏祖宅地窖有口青铜棺,棺盖浮雕着九条衔尾火蛇。任九渊用虎符开启机关,棺里飞出成群磷火,聚成个穿长衫的青年人。那青年人气得直冒火,“任永昌,你害我三世不得超生。”这时候任天冷后背胎记突然脱离皮肤,在半空烧起来。任九渊赶紧把虎符按在任天冷眉心,说:“三百年前,你祖上任永昌勾结当铺,火烧永昌号灭口。转世者背负火契,每生恶念,业火就蚀去一分魂魄。”话刚说完,地窖突然塌陷,那磷火人化作火龙冲向城市天际线。
新城区摩天大楼着火了,火舌是青白色的。任天冷冲进火场,胎记跟一处焦黑墙面共鸣起来。墙面上浮现出和他胎记一样的火焰锁链,锁链尽头是具焦尸,尸身脖颈挂着半块翡翠扳指。任九渊拿着尸骨残指说:“永昌号当铺的翡翠锁。三百年前,当铺掌柜用这锁链困住任永昌的魂魄。”正说着,火场深处传来锁链拖拽声,任天冷一转身,看见个浑身缠着锁链的火人正用铜锣砸承重柱。
在消防训练基地地下密室,任天冷在《火纹图鉴》里找到跟自己胎记一样的纹样,火焰中央嵌着把断剑,剑柄刻着“永昌”。密室暗格里藏着套青铜甲胄,甲片自动拼成火焰阵,把他后背胎记映得通红。任九渊突然闯进来,提着具焦尸说:“永昌号当铺遗址挖出这个,他手里攥着半块玉珏。”两块玉珏一拼合,密室四壁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火场,任永昌正往当铺账房泼火油。
在当铺遗址地窖,任天冷发现个被锁链贯穿的石棺,棺内壁刻满火焰咒文,棺里尸骨左手无名指戴着完整的翡翠扳指。他一碰到扳指,胎记突然变大,锁链纹路刺进皮肤,三百年前的记忆“呼呼”地就涌过来。他看见自己举着火把狞笑着,任永昌的魂魄在火焰里哀嚎。尸骨突然坐起来,翡翠扳指发青光,把他吸进火红漩涡。意识消散前,他瞥见漩涡中心有个穿消防制服的背影,就是火场那骷髅。
任天冷在火海里醒来,发现自己站在三百年前的当铺天井。任永昌的魂魄被锁链吊在梁上,周围站着十几个戴翡翠扳指的掌柜。为首的掌柜说:“永昌号的火咒,要九世血祭才能破。你转世者,就是我们的薪火。”这时候现实里消防站警报大作,他冲回火场,看见任九渊被青色火焰困在火圈中央,火焰里浮现出当铺掌柜的虚影,任永昌的魂魄从他体内钻出来,化作团黑火扑向任九渊。
在火场废墟,任天冷发现个青铜罗盘,指针老指着自己后背。他一转动罗盘机关,胎记脱落,化作团黑火钻进罗盘。地底传来锁链崩断声,三百年前的当铺地基破土而出,露出个刻满火焰咒文的祭坛。祭坛中央立着尊青铜人像,跟任永昌长得一模一样。他把罗盘嵌入人像胸口,胎记又出现了,火焰纹路变成了灭火器图案。祭坛一震动,任永昌的魂魄从人像眼中飞出,化作团黑火冲向天际。
在当铺遗址深处,任天冷发现个被封印的密室。墙上挂着套残破的消防制服,制服内袋里藏着本《火契录》,记着任氏一族世代追捕转世者的使命。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照片,是年轻时的任九渊和个穿长衫的男子。密室暗门突然开了,任永昌的魂魄化作火龙扑来。任天冷穿上青铜甲胄,胎记发白光,甲胄自动合拢成火焰护罩。护罩里浮现出历代任氏先祖的虚影,齐声吟唱灭火咒文,火龙在咒文声中慢慢黯淡。
任天冷在医院醒来,后背就剩道淡白疤痕。新闻说昨夜当铺遗址特大火灾,消防员都殉职了。他摸出怀表,上面刻着“永昌”,这是三百年前任永昌送他的礼物。消防站又传来警报,任九渊把虎符按在他肩头说:“火契已破,但永昌号的怨灵仍在轮回。”任天冷望向窗外,看见个穿长衫的背影在火光里微笑。胎记突然发烫,他转身冲向火场,甲胄自动穿好,火焰纹路在月光下像星河一样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