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囿连忙驱赶脑中的画面,但对于现在的姬无厌,他确实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等不可能还和以前那样塞零嘴安慰姬无厌。
姬无厌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十岁。
巫囿想要把姬无厌从他怀里拉开询问一下,但姬无厌现在的状态好像不适合拉开先。
算了,等会儿吧。
时间一点点流逝,姬无厌也从有些激动的情绪里慢慢平复下来,但却没有想要退出日夜思念的怀抱。
巫囿见姬无厌情绪稳定下来,才慢慢推开姬无厌开口。
“阿厌,你……好点了吗?”
“不好,我一点不好。”
姬无厌没有挣扎,顺势离开恋恋不舍的怀抱,清冷的眼睛幽幽地望着那对眸子,声音里因为刚哭过带上一些鼻音,但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从八年前你抛下我离开周云山后,我没有一刻是好的。”
巫囿顿时就被语塞住,他也没想到姬无厌会一直把那件事记到现在,还恨上他了。
更何况那叫抛下吗?
可见那件事对姬无厌来说,打击挺大的。
巫囿拿起姬无厌一只手,把藏在袖口的玉佩拿出来,放在原本要送到的人手里。
“阿厌对不起,是师兄的错,这是师兄送你的生辰礼物也可以当做道歉礼物,是我从北方山头里寻来玉块,自个亲手雕刻的,望不要嫌弃,也在此恭喜阿厌及冠了。”
姬无厌看着手里的玉佩,慢慢收紧手上的力度,拇指十分珍视的摩挲着。
他记得送玉佩还有另一层的含义。
送玉佩者欲送心仪之人。
不知道师兄他知不知道。
不过不知道也好,就让他保留不该有的念想。
他们……注定没有未来。
姬无厌掩下苦涩的神情,收起玉佩,面上重新扬起笑脸,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笑过,脸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师兄,我们进竹屋里聊聊吧,正好阿厌也有东西想要送给师兄。”
“你不用去参加你的及冠礼吗?族长会不会怪罪于你?”
巫囿再次上下打量姬无厌,一身月牙色的成衣,上面还有复杂的纹饰和图案,金丝和玉珠相交,华丽又不失淡雅,真的是皎皎公子如陌上玉。
就是那双眼睛下方的乌青有些过重,被胭脂水粉盖住还能看出一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眠不足所导致的。
姬无厌任由巫囿打量,自己则牵着巫囿的手向竹屋里头走去,嘴上也不忘回答巫囿的问题。
“那边已经没有阿厌的事了,至于阿厌父亲那边,阿厌已经告知阿厌离开的缘由,父亲是不会怪罪阿厌。”
“父亲?”
巫囿以为自己幻听,但姬无厌两次都称呼那位为父亲,陌生又生疏,完全不像小时候那样张口阿爹闭口阿爹。
姬无厌在背对巫囿时,脸上已经恢复往日的冷漠,抬手推开门,拉着巫囿进入了屋里,听到巫囿的疑问,心里有些了然。
“父亲要求的,说是阿厌已成人,不能和小时候那般撒娇任性,若给旁人听去,会说家风不严。”
“师兄先坐,桌上有茶,阿厌先去拿东西。”
姬无厌有些不舍松开巫囿的手,随后朝卧房走去。
巫囿见姬无厌离开的身影,目光四处打量屋内的环境。
一点都没有变。
和他八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就连窗边他挂的小木剑都还在。
巫囿掀开后摆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茶壶倒出两杯茶水,然后静静等待姬无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