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若有所思，陆心予猜出她心思。“母后，儿臣信他，此事定与他无关。

宫中所用胭脂，皆出他自家所制，都上好的珍珠做粉，并未掺杂铅粉。

就连陆家胭脂铺子卖的也是出自那里，不过比不得宫中，用的是稍逊一些的珍珠，亦无铅粉。

何泰景为人如何，女儿最是清楚，若非如此，也不敢当初举荐给父皇。想来此事定有蹊跷，儿臣已经在查。”

“那就好。母后是信你的，既是你信得过的人，想来也是好的。”

楚渊帝抚上皇后的手柔声道：“此事交给咱们孩子。这丫头定会查明真相，我们就别操心了。还是想想轩儿的事吧。”

陆心予知道，皇上是不想让皇后被这种事烦着。她也忙将话引开：“兄长与许小姐若是有用得上臣妹之处，尽管开口。”

太子笑着打趣：“放心，少不得让你破费。”

陆心予即刻变脸。“兄长，臣妹是说出力什么的，没提银子。”

几人闻言又是哈哈大笑。太子更是笑着戳她额头。“看你小气吝啬的模样，好歹管着陆家商行呢。手里银子怕是都没数。不怕发霉？还有处放？花些出去才好再进新的不是？你兄长就这么一次大婚，你还不慷慨些？”

陆心予一本正经看着他。“就知道惦记妹妹的。哪家做兄长会这般，不是应当什么好东西都先可着妹妹，兄长倒好。”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惹得帝后笑不止。

许思凝终于明白自己与陆心予差在何处。她进退有度，更将帝后视为亲人，不似他人阿谀奉承、谨小慎微。

千信阁办事果然快。闻溪将一切办好才让人去请陆心予。

“都招了？”陆心予将茶杯放下，不紧不慢问道。

“都招了。剩余没卖掉的全都带回来了。”闻溪将一亲笔写下的罪行书交给陆心予。

陆心予紧绷着脸。“人先关在这儿，我即刻进宫请皇上示下。还有，东西都装车上。”

“是，主子。”闻溪暗自猜想，这人怕是气得不轻。

御书房内。“父皇，此事是宫中一个太监所为。他兄长在宫外因欠了赌债被人扣在赌坊。那人告诉赌坊之人自己亲弟在宫中当差，赌坊的人寻了门路找到这个小太监。

他虽倾尽所有可仍不够还兄长赌债，这才动了歪心思。

只是他不敢在京城内的胭脂铺子卖这些，便卖与了梁洲城的一家老板。并在他那儿买了这些以假乱真的东西补上。

听闻，那些好的胭脂在梁洲颇受大户女眷喜欢，一盒可卖上五俩银子之多。那老板已被我关在千信阁内。”

楚渊帝冷下脸。“是谁？”

“这个儿臣还未可知。那人并不知晓其名，只说见着了人才能认出。”

楚渊帝面露疑惑。

陆心予见李公公不在，这才轻声直言解释：“他说他本并不知是宫中之人，只是在二人见面交易时，听那人说话声音略尖、面上干净太过，且那人脊背不直，想来是多年躬着身子、不多抬头所致。他这才大着胆子猜测那人是宫里出来的。

不过依儿臣之见，能碰到这些东西的，不过那么几个人而已。”

楚渊帝频频点头。“将人先押进天牢，再让他在那里一个个的认。”

“是。”陆心予退下前，将那些胭脂留了下来。

楚渊帝朝着门外唤了声“李永顺”。

“你亲自去太医找个太医过来，顺便将皇后宫中未用完的胭脂取来。”

李公公应下退了出去。

不过一个时辰，陆心予将人送进牢房，又让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的太监前来，让那老板认人。

她见其中一个太监神气慌张，猜想应该错不了。

果然让他上前时他比常人抗拒得很，又不肯抬头。

那老板一眼便认出是他，陆心予让人将他押到楚渊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