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那你当初选择和我领证,也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吗?还是无奈的选择?”
诗雅天真地看着亲爱的丈夫。
尽管两个人的婚礼还没有举办,但是大哥和爸爸妈妈,以及陆奶奶慕容爷爷已经在筹备了。
“傻瓜。当然是遵从我自己的内心了。我可不会强迫我自己做什么事情。一个男人必须遵从自己的内心,善待自己也是善待他人呀。”
陆君庭宠溺地凝视着诗雅。
“哦。那你说说徐志摩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也是一个尊重自己内心的人吗?”
陆君庭略思片刻后,缓缓开口。
关于徐志摩呀,他有太多的话要说了。
以前他和轩逸还专门讨论过这个问题呢。
“老婆,你知道吗?其实还有一个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谁呀?究竟是谁呢?”诗雅太好奇了。
“你猜!”
“不会是我大哥吧?”
陆君庭摇摇头。
“我知道了,那就是轩逸呗,反正你们三个人玩的最好了。”
“还是我老婆聪慧呀。我和轩逸曾经因为徐志摩的事情讨论过好几个小时呢!所以对于你的这个问题呀,我烂熟于心。”
厉害呀!
诗雅佩服佩服。
“老公,那你快和我说说吧。”
诗雅很想知道徐志摩在丈夫心里是个好人呢,还是个坏人呢?
他真的一直在遵从自己的内心吗?
“老婆,徐志摩是一个遵从内心到极致的矛盾体。他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任性的诗人。他敢为爱情抛妻弃子,敢为自由顶撞传统,敢为理想燃烧生命。”
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任性的诗人,好好,这个概括的太好了,徐志摩好像的确是很任性呀。
但他的遵从内心,到底是纯粹的浪漫,还是自私的放纵呢?
诗雅默默地揣摩着。
不打断丈夫的言说。
“他活得比谁都真,也比谁都狠。对张幼仪,他是冷酷的遵从内心。1915年,18岁的徐志摩被迫与15岁的张幼仪结婚。张幼仪出身名门,端庄贤淑,但徐志摩从一开始就嫌弃她土气,认为她配不上自己的诗性灵魂。1922年,张幼仪在德国生下第二个儿子,徐志摩却逼她签字离婚。他说,无爱之婚姻忍无可忍,自由之偿还自由。甚至在张幼仪怀孕时冷酷地说,坐火车也会死人,难道你就不坐火车了吗?”
他活得比谁都真。
也比谁都狠!
呵呵呵,这个也概括得准确呀。
诗雅继续默默地倾听。
“离婚后,张幼仪入读德国学校,回国后成为银行总裁、服装公司老板,经济独立,晚年还接济陆小曼。反观徐志摩,他的遵从内心让张幼仪被迫成长,却从未反思自己的自私。”
嗯嗯,的确太自私了呀。
但是又有一句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
每个人应该都是自私的吧,只是自私的程度不同而已。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但这不一定是坏事
自私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远古时期,我们的祖先为了生存,必须优先争夺食物、领地和交配权,这种利己的基因延续至今。
比如,孩子哭闹争玩具,是本能地保护自己的资源。成年人熬夜加班,是为了争取升职机会。父母逼孩子考名校,深层动机也是为了让自己脸上有光。
但自私不等于恶。饿了吃饭、渴了喝水,是生物生存的底层逻辑。父母为孩子牺牲、朋友为你两肋插刀,本质是自私地维护自己在乎的关系。就像你养猫,是因为它让你感到快乐。你帮助陌生人,是因为满足了自己的道德感。
真正的智慧,是承认自私的存在,但学会克制。比如,在公共场合戴口罩,既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在团队中主动分享功劳,反而能赢得更多信任。自私不可怕,可怕的是用无私的幌子掩盖自私,或让自私伤害他人。
“老公,你觉得你自私吗?”
面对诗雅突然问出的这个问题,陆君庭惊呆了,她怎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呢?
“我呀,哈哈哈,应该也是自私的吧。”
陆君庭实话实说。
“哦,晓得了,你继续。”
“好,那我继续说了。徐志摩对林徽因是飞蛾扑火式的理想之爱。1920年,徐志摩在剑桥大学结识16岁的林徽因,被她的才情与美貌深深吸引。他写诗表白,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为了林徽因,徐志摩不顾一切的追求。为了林徽因,他抛下怀孕的张幼仪,甚至登报离婚,成为中国第一个离婚的男人。但林徽因清醒地选择梁思成,因为她明白,徐志摩爱的不是真实的她,而是他幻想中的缪斯。”
“林徽因的拒绝,反而让徐志摩的诗更炽烈。他写下《偶然》《雪花的快乐》,将爱而不得的痛苦升华为艺术。这种遵从内心的代价,是另一个家庭的破碎。”
“1926年,徐志摩与好友王赓的妻子陆小曼结婚。这场婚姻轰动京城,却充满隐患。陆小曼挥霍无度,吸食鸦片,沉迷社交,导致徐志摩经济压力巨大。徐志摩同时在三所大学任教,课余赶写诗文赚稿费,甚至为省钱搭乘免费邮政飞机,最终因此遇难。陆小曼拒绝搬离上海,徐志摩常年在京沪两地奔波,夫妻争吵不断。徐志摩对陆小曼的爱是真心的,但他的遵从内心忽略了现实责任,最终让婚姻变成一场消耗战。”
第一个离婚的男人。1922年,徐志摩成为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个公开离婚的人。他说,我要成为中国第一个离婚的男子。这种行为在今天看来或许平常,但在民国初年,是对封建婚姻制度的公开宣战。
他还爱上朋友的妻子,他与陆小曼的婚姻,不仅拆散了朋友的家庭,也让自己的父母断绝经济支持。梁启超在婚礼上痛斥他,用情不专,道德学问皆无成就!但徐志摩依然我行我素。
他的遵从内心,是旧道德体系下的叛逆者,也是新文化浪潮中的先行者。但这种叛逆,是否伤害了他人呢?这就是诗人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