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为何一夜之间变得这么有钱,又为何要带着容儿去钿水
千丝万绪同时涌现,双腿忽然脱了力,被秦意稳稳扶住才没摔倒在地,
“继续查,把三,七和二十组的人手全部调往钿水,需要和官府打交道的地方就用银子砸,有多少砸多少,砸通为止。”
掌柜迟疑,“二十组已经被定了,怕是”
“违约款五倍,直接支给客人,说这单押不了,让他们另请他人。”
“可是——”
“去吧。”秦意打断还在犹豫的老者,“照我说的做,另外备好快马,我亲自去一趟钿水。”
掌柜叹了口气,摇头离开了,嘴里轻声念叨着“不容易谈下来的客人,损失大了去了。”
听的酒酿心怀愧疚,不安地看了秦意一眼,
振袖长袍还披在她身上,秦意赤着上半身,一道狰狞的刀伤贯穿腹部,从右肋骨开始,到左耻骨结束,除此之外小伤无数,纵横交错地遍布在后背,
看的酒酿心头一跳,心脏也猛地揪起,
走镖的生意是拿命在换钱,
而秦意把容儿看的比生意还重要…
“怎么了?”秦意见她站原地不动,向她伸出手,“过来。”
酒酿顺从地走到床边,他坐着,她站着,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圈住她腰身,抬头望着她,
她也顺势捧住他脸颊,指腹反复摩挲着,
明明连手都不曾牵过,居然在久别重逢的第一天就滚到了一张床上,
世事无常,不可思议。
遥想刚进李府的那一年,天寒地冻,丫鬟裙只有几层棉布厚,她冻的嘴唇发紫,扫雪的时候不停打着寒战,
是秦意给了她一个手炉,
铜的,上面刻着云纹图案,
那时的他不过十三四岁,就已经丰神俊朗,贵气逼人了,她下意识就说谢主子,是把他当成了李宅的少爷了…
秦意被她逗笑,笑了,脸上就出现酒窝来,
只说了句他也是下人,说完便走了。
后来他们总是遇到,遇到就受他关照,如此想来…秦意倒像个哥哥…陪着她长大,一直守护着她。
…
“还在担心容儿?”秦意问,
“嗯…”
“不会有事的,既然行踪暴露裹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定不会再跟丢。”
酒酿摸到他后肩的伤疤,在指腹下稍稍凸起,硌的她心疼,
“以后不要走镖了好不好…”她问,
“好。”秦意笑道,“我可以做樵夫,做瓦匠,做渔夫,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也不要做苦力…”酒酿又道,
“不做苦力怎么养夫人?”
“我不要人养…”酒酿扁扁嘴,“我已经不是奴籍了,可以去大户人家当厨娘,或者给小小姐们当女先生…”
她想了想,又说,“我先做厨娘,攒两年钱再去读书,读完书就可以做女先生,赚的钱足够把你也养了。”
“好。”秦意又笑起来,“那我等夫人养,以后就在家给你洗衣做饭。”
酒酿也笑起来,说一言为定。
…
要紧事还悬着,没工夫继续温存,
秦意让她在这里继续住下,说有消息就马上飞鸽传回,
门被打开,马已备好,秦意一身劲装,黑金重剑上身,匆匆向楼下走去,
就当身影即将消失在楼梯拐角的时候,酒酿大声喊道,
“秦哥哥…找到容儿,回来就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