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知道房间里面就他们三个人,他还以为福王又遇到什么危险了。
正在此时,韩五急匆匆赶来,禀报道:
“统领不好了,不知是谁泄露了唐先生在我们别院的消息,一部分监生士子叫嚣着,向我们这边过来,说让福王将唐先生赶出去,不然就要围了别院。”
石大亨眉头一皱,咒骂一句,转身敲门禀报请示:“殿下,出事了,那些书生围了我们别院,要您将唐先生交出去。”
听完石大亨的汇报,福王大脸盘子顿时皱成包子模样,连半分犹豫都没有,愤怒咒骂一句,当即命令道:
“玛德,这点小事还用请示,敢围我的府邸,反了他们,让捉刀卫抄起棍子,将他们打散便是,一群臭书生,有什么好怕的。”
石大亨,韩五抱拳应是。
只是他们还没挪步,忽听房中传来一声阻喝,“等等!”
石大亨闻言,向房里张望过去,他猜的到说话之人是谁,只是想听听这个小先生有什么要补充的。
但听,唐辰道:“殿下,不能打。”
“恩?”福王满是疑惑地看向他,静等他的下文。
“藩王打士子,传出去有损殿下形象,再说,为了我也不值当的。”
福王听了他的担心,满不在乎道:
“嗨,我不在乎什么名声,本身在他们嘴里,我跟我那钓鱼掉了河里淹死的皇伯差不多,都是荒唐。”
“唉,这如同做买卖一样,拿殿下的名声成就他们仗义执言,不畏强权的形象,不划算。
我有更好的法子,处理这个事,既能为殿下赚个好名声,又能将他们搞臭。
放心交给我,魏公公帮我一下,如何?”
唐辰说着挣扎起身,屁股虽然还有些疼,但没伤筋动骨,小幅度地活动还是不受限制的。
魏忠贤闻言,忙上前搀扶,“你有啥事,吩咐我去做就行,现在下床…”
福王不确信地反问道:“真的?”
唐辰笑着道:“首辅大人的第二招用的离间计,咱要是不出面接着,不是太对不起首辅大人的苦心孤诣了。”
见魏忠贤还想劝说,他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同时也劝慰福王道:
“殿下,我可曾说过谎?”
福王闻言,还真认真思索了一番,最后才摇了摇头,“那还真没有。”
看的唐辰一阵气结,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他还真想喷这小胖子一句,这还用想嘛。
说谎那是干中介的大忌,因为在后世内卷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谎言很容易被戳穿,损失的将不止一个客户。
只不过他们经常性的将实话的顺序打乱重组,重新组合出来的话,便是你想听,又是他要说的意思。
面上每一句都是实话,但组合起来,就不一定了。
唐辰不理他,转头向魏忠贤借了一件小太监的衣服换上,由他带着向别院大门走去。
福王好奇他要怎么做,也要了一件小太监的衣服换上,跟了上来。
尚未靠近中门,便听院墙外喧嚣之声一浪高过一浪,而且引经据典,一个比一个文皱皱的。
“福王不要受小人蒙骗。”
“赶出改名易姓,背弃祖宗的逆子。”
“佞人高张,贤士无名,请福王远佞人,亲贤士。”
“巧言令色之辈,必是奸佞之徒,福王切勿自误。”
“古语云:奸臣窃命,主上蒙尘,福王切勿受其蛊惑。”
福王听着他们一口一个福王不要自误,不要被蛊惑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蹿上来了:
“他们这是在骂你?还是在骂本宫?
还反了他们,一个个喝了两年墨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当本宫是我二哥那般,拿他们这些读书人当祖宗供着。
捉刀卫,抽刀,听我命令,开门,见谁喊的最大声,就给本宫照死里打,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本宫的刀硬。”
门内捉刀卫得令,齐喝一声,锵啷一声,刀剑出鞘,肃杀之气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