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痴痴回忆

许澄意也终于被我打动，正式成了我的女朋友。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呢？

「予安，这世上除了我的父母，再也不会有人像你这样对我好了。」

「予安，许家配不上周家的，我不值得。」

「予安，除了在卧室，再也不许让我哭。」

她一边说着一边掉眼泪，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流下来。

把我心疼坏了，赶忙把她搂在怀里安慰。

「许澄意天下第一好。」

「许澄意值得最好的，有没有周家，我都是只爱你、深爱你的周予安。」

「好好好，我答应你，除了在我之下，再也不会让你哭了。」

那一晚，我们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紧紧相拥，一起寻找内心的颤栗，最终一起安定。

只是那晚过后，许澄意又恢复了冷冷淡淡的模样。

典礼上爱笑的许澄意，彷佛是我做的一个梦。

梦醒了，现实的许澄意是清冷疏离的，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好似什么都不能打动她。

原来，不是不动凡心，只是令她动心的，不是我。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一支接一支点燃香烟，烟灰缸里插满了烟蒂。

手机传来震动声，被我无视。

那边像是不满被我无视一般，连续不断发来消息，使手机的震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烦躁地打开手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满满一屏幕的照片。

全部都是许澄意和陆敬亭的合照。

从小到大，各个年龄段都有。

之前在许澄意的卧室，我只是扫了一眼，很多细节没注意到。

现在仔细看才发现，从小到大，许澄意的目光，永远注视着陆敬亭。

而陆敬亭的目光却是正视着前方，看着镜头，目光清冷无波。

那眼神，很熟悉。

不正是许澄意这些年与我在一起时的眼神吗？

想到这，我都要气笑了。

好一个情深意重的许澄意，爱他爱到在他走后，把自己变成了他的模样？

这些照片的最后，是一张朋友圈截图。

是许澄意发的朋友圈，内容是一段视频，配了一句文案。

「开始是你，结局也是你，你是我一生的主题曲。」

下面的视频，对面的人也很快发了过来。

我点开之后，就看到了陆敬亭举着一束紫罗兰单膝跪在许澄意面前。

两人身后是布置得如梦似幻的花墙，半空中漂浮着气球和彩带。

手机里传来震耳欲聋的起哄声：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许澄意再也没有了一贯的清冷，她一手递给陆敬亭，一手捂着下半张脸，那双总是冰冷地望着我的眼睛，此时盈满了热泪。

短短一分钟的视频，很快就看完了。

对面这次只发了一句话。

「周少，多谢您这五年对小意的照顾，以后就不用您费心了。」

我一遍又一遍点开视频，自虐一般地反复观看许澄意的表情。

终于，手机耗尽所有电量自动关机。

而我也终于确认，许澄意是真的很爱陆敬亭。

原来这五年，竟全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就这样，一根烟接一根烟地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烟雾缭绕间，我脑海中浮现了很多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