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之扯了纸，擦干净脸上的水才开门出去。

棠以柠就在外面等他，听到声响，抬头看他，“手没碰到水吧？”

祁宴之走到他身边，“没有，怎么来这了？”

“来等你。”棠以柠挽住他的手，“出去吧，我不想一个人在外面。”

听着他们讲棠微就烦。

祁宴之点头，没有多问，和她一起出去。

————

陆家。

棠微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检查盒子里的东西。

都是奶奶送给她的礼物，还有一些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小物件，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两人的照片。

棠微垂眸看着一盒子熟悉的东西，往日的一幕幕在脑海浮现。

她眨了眨眼，内心的情绪直冲天灵盖，眼眶酸涩，不一会儿，卷长的羽睫被打湿。

陆瑾时拿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小姑娘看着七八岁，扎着双马尾，微笑着站在一个老妇人身边，看起来十分乖巧。

陆瑾时捏着照片的一角，问道：“这是你和奶奶？”

棠微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没让眼泪留下来，只是声音还是止不住地有些哽咽，“对。”

陆瑾时手掌放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你和奶奶很像。”

“嘴巴和鼻子挺像的。”棠微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半晌，她声音很低继续说：“我小时候奶奶就经常说。”

陆瑾时把她揽进怀里。

棠微拿起另一张照片。

她记得，这是她十六岁时候拍的，穿着校服，扎着个高高的马尾，人也亭亭玉立。

只是那时候奶奶的身体已经不好了，对比上一张，多了好多白头发，人更是明显苍老虚弱许多。

她看了看，憋了很久的眼泪不争气地就掉了。

陆瑾时心一紧，拿了帕子温柔地替她擦眼泪，“别哭了，奶奶肯定希望你高兴。”

棠微也不想哭，可是他越擦，她眼泪掉的更厉害。

跟不要钱的珠子似的。

陆瑾时轻叹口气，把她抱在怀里，“哭吧，哭一会也没事。”

棠微埋在他怀里，眼泪无声地落。

陆瑾时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伸手顺着她的背。

好一会儿，棠微才从他怀里出来，眼眶通红一片。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胸前，濡湿一片。

还没说话，陆瑾时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没事，再哭久点都没事，我衣服多着。”

“……”

那点不好意思瞬间消散。

棠微红着眼眶抬起头看着他，“那我继续哭了。”

陆瑾时眼神柔和，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眼睛都红了，别哭了。”

“你还是心疼衣服的。”

陆瑾时摸着她通红的眼眶，在她脸上怜惜地落下一吻，“我心疼你。”

棠微睫毛颤了颤，垂下眼眸。

轻吸一口气，手上的照片不知何时掉落在地。

陆瑾时注意到了，弯腰捡替她起来，目光被后面的字给吸引住，“奶奶写的？”

棠微同样看着那些字，怔了怔，“我印象里没有这些字。”

她拿过来，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微微：奶奶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奶奶陪不了你多久了，你以后一个人也要好好的，要开心，要平安，要照顾好自己。】

她眼前又起了水雾，“是奶奶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