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寻楠深吸了一口气,在小禾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坐到一旁的软榻上去。
又让小禾把桌上的早膳全都撤了。
她其实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这两三个月来,她和容桓几乎日日都厮混在一起,没有任何避孕措施,就是再难怀孕,她也该有了。
只是晚寻楠不敢确定。
之前在太子府,她以为自己怀孕了,为此还闹出朽事的那次,她也是这样。
腰酸,反胃,头脑昏沉。
一切得陈太医来了才能知晓。
今天是除夕,陈太医本已经拎着小箱子回家过年了,接到晚寻楠的传令,又火急火燎地拎着箱子赶了回来。
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箱子还没放下,就先问候晚寻楠的情况。
“娘娘如此急召,是身子有哪儿不舒服吗?”
小禾搬来一张小软凳让陈太医坐下,晚寻楠将手搭在软榻的扶手上,轻声道:“今日起来有些反胃,想叫陈太医瞧瞧。”
陈太医一听她这样说,顿时来了精神。
取过箱子中的丝绢搭在晚寻楠手腕上,三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感受着指下脉搏平滑,陈太医先是一惊,不敢相信般又扣紧晚寻楠的手。
仔细探着她的脉,待确认无误后,才收回手,笑着恭喜:
“恭喜娘娘,您有身孕了,已一月有余。”
听见陈太医充满喜意的声音,晚寻楠惊了一下。
指尖微屈,手缓缓地落到自己小腹上,不可置信般眨了眨眼:
“我怀孕了?”
陈太医很确定地点头:“是的娘娘,已经一月有余了。”
晚寻楠震惊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喜悦来。
受了容桓这么久的折磨,她总算是怀孕了。
孩子已经一个月了。
她在心中算了一下时间,是上月中的。
具体是什么时候,晚寻楠算不太清了。
这几个月来,她和容桓太黏糊了,天天都贴在一起,他上朝都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带着走。
那边的小禾听到主子怀孕的消息,先是一愣,随后面上洋溢出笑来。
“娘娘,那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陛下。”
说着就要往外面冲。
晚寻楠赶忙出声制止了她。
小禾站住摸了摸脑袋,傻笑了一声:
“这件事该娘娘亲口和陛下说,瞧奴婢都开心糊涂了。”
陈太医取来纸笔写了安胎的药方递给小禾,临行前又忍不住叮嘱:
“娘娘这是头胎,要多注意着些,尽量保持心情良好,避免剧烈运动,尤其是前三月,万不可行房事。”
陈太医将“万不可行房事”几个字咬得很重。
明显是知道自家陛下是什么德行。
晚寻楠被他说得脸一热,呐呐回着:“我知晓了。”
又恭敬地道谢:“今日麻烦陈太医了,还望陈太医不要和陛下说我有孕一事,晚些我亲口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
陈太医低头应是,“臣明白,娘娘若无旁事的话,那臣先告退了。”
只是她唤人去陈太医家中请陈太医入宫的事,实在太过招摇。
根本瞒不过容桓的眼睛。
晚寻楠坐在软榻上,明显还沉浸在自己有孩子了的喜悦之中。
就连容桓什么时候匆匆走进来了都不知道。
在容桓进来的那瞬间,小禾赶忙退出屋子,并将门紧紧关上。
容桓几步走到晚寻楠面前,蹲下身牵起晚寻楠的手,晚寻楠忽然反应过来,将手一缩,背在身后。
随后抬头笑着看他:“你回来啦。”
容桓皱紧眉头,声音紧张又关切,“娇娇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叫陈太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