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嫉恨有心酸的。
谁不知陛下还是太子时,就当众宣布过晚小姐是唯一的太子妃,对晚小姐情根深种。
就算日后六宫充盈,可这份宠爱是独一份的。
晚霄笑得合不拢嘴,压着嘴角谦虚着:
“哪里哪里,官职高低都是为陛下办事,为百姓办事,谈何风光无限。”
众臣又是一阵恭维,站在角落的谢濯清瞧着这景象,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
就得意吧。
最后再得意一会。
雨声渐歇,金銮殿的大门被太监用力推开,尖锐的声音随之传来。
“陛下驾到——”
众臣赶忙噤声,手持朝牌低头进入殿中,撩开衣摆跪地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色九章龙袍拖过白玉地板,容桓的脸被遮盖在十二旒冠冕之下。
他缓缓从殿后走来,一双桃花眼毫无波澜地扫视着下方俯首跪地的臣子,最后漆黑漠然的目光,落到了百官之首的晚霄身后。
唇角带起几分诡异的冷笑,收回了目光,一撩袍子坐上了龙椅上。
冕旒恰好垂至眉骨,少年帝王的喜怒皆掩于阴影之中,只有唇边那若有若无的弧度,似乎在昭示着今日的不太平。
“众爱卿平身。”
他的声音淡淡,众臣不慌不忙站起身来。
在例行地说完京中小事后,金銮殿内鸦雀无声。
一朝天子一朝臣,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生怕触了新帝的霉头。
毕竟新帝登基后,并未罢免官员,朝中不免还有三皇子的旧部,此时更是噤若寒蝉。
“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臣谢濯清有本要奏!”
众臣刚松了一口气,殿内就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
一道道诧异的目光朝谢濯清投去。
谢濯清不卑不亢,上前半步,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掏出,举于头顶。
“臣要参晚霄晚丞相一本!”
此话一出,满朝愕然。
晚霄朝谢濯清投去惊愕的眼神。
他与谢濯清一文一武,无冤无仇,谢濯清怎么会突然参他。
他笑道:“谢将军,臣上辅君王,下为百姓,所做每件事皆问心无愧,臣有何可参?”
谢濯清没理会他,继续高声道:
“十年前曲太傅贪污一事另有疑情,据臣所查,那笔钱是晚大人所贪,嫁祸于曲太傅。”
“此为晚大人一罪。”
“晚大人豢养外室,与其毒害发妻,此为二罪。”
谢濯清的声音铿锵有力,晚霄一瞬间慌了神,抬起脚就要去踹谢濯清,被谢濯清避开了。
“谢濯清,你胡诌什么!”
“陛下,证据在此。”
谢濯清又将手中信件往上呈了呈,容桓撑着脑袋,像是忽然来了兴趣。
“哦,呈上来给朕瞧瞧。”
乔公公赶忙下去,将谢濯清手中之物接了上来,递到容桓手中。
容桓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信件,忽然眸光一凛,勃然大怒。
将手中信件重重砸在下方晚霄身上,嘭一声砸落在地。
“晚霄,你最好给朕解释解释。”
容桓阴沉的声音裹挟着狂怒,晚霄吓了一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颤着手去捡地上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