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仅仅是这样。
谢郁白从很早就开始做局了,那顿道歉晚餐,他刺激孙元昶,激发他的胜负欲,从那一刻,已经注定蒋骄的结局。
褚嫣深呼吸,凝视他如玉的面容,叹服于他始终不温不火,沉稳从容地编织陷阱,诱敌深入。
她没有继续问他,为什么不在警察赶来的间隙,提前上楼解救蒋骄。
这个问题已然没有意义。
“小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在可怜她,”她重新枕上他臂弯,“我只是太震惊了,你说的解决麻烦,这么简单粗暴。”
谢郁白将她裹在被子和胸膛之间,淡声总结,“这是他们自己的因果。”
“嗯,我明白。”
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们在床上总是彼此依偎,如胶似漆,永远缠腻不够,褚嫣担心自己会染上分离焦虑,尝试着推开他,往床沿挪一点。
“元旦我回江城,咱们分开三天,别太想我。”
她笑着,阳光从纯白纱帘透进来,光影在她眼底浮动跳跃。
谢郁白凝眸,配合着她苦叹,“已经在想了,怎么办?”
孙家长公子出事,牵连家族药企,虽然消息被封锁,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短短几天,孙家在容城开设的药厂暂停生产,接受全面审查,已经敲定的下河湾厂房地皮产权交易也被叫停,区政府重新紧急发标,机会又落到了天颂集团手里。
不仅谢郁白,整个琴尔的高层团队都得加班,元旦没有假期。
褚嫣心疼他。
他最近肉眼可见的清减了些,做了总裁,压力和责任并驾齐驱,他才十八岁,征程刚刚开始,即便踏在家族铺好的路上,依然要比常人承受更多艰辛。
旁人一声“太子爷”,不是白叫的,极致的荣耀,以漫长枯燥贯彻一生的继承人之路作为代价。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他枕在床头,被子滑到腰间,胸膛半敞,目光慵懒含笑,朝她伸手。
“过来,再抱抱。”
褚嫣从床沿挪回去,钻到他怀里,他顺手揽在她腰际,轻吻她头发。
“刚才在想什么?”
褚嫣装傻,“没想什么,放空。”
他的手往下滑,轻掐她的臀,逼她就范。
他其实感受到了她刚才怜爱的目光,但要听她亲口表达。
褚嫣挡开被子里作乱的那只手,红着脸承认:
“我心疼自己老公,每天时间不够用,还要替我解决麻烦。”
他明显一顿,眼眸缓慢涌动浓墨色的炽浪。
半天才拖着拍子,低声诱哄,“有奖励吗,老婆。”
褚嫣佩服这个男人,求欢的时候都能极尽优雅,圣洁,宛如不曾被染指过的美玉——如果他的手能老实一点,就更完美了。
思绪间,身上最敏感的两处都被攻陷,褚嫣挣扎着扫一眼床头闹钟,负隅顽抗,“时间不太够了,一会儿有课……”
谢郁白随她一起看钟,手却没停,慢条斯理磋磨她,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轻笑,“够用。”
“不够!”她争辩,因为有经验。
谢郁白又笑了一声。
褚嫣忍不住问,“难道你能自己控制时长,可快可慢?”
谢郁白强势翻身,覆上来,义正言辞,“嫣嫣,我觉得你对男性身体机能不够了解,我愿意亲自教学示范,毕竟实践出真知。”
褚嫣咬牙,“……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不吝赐教啊,谢老师。”
“不客气,应该的。”
褚嫣想骂他不要脸,开口却碎成了旖旎的婉转的音节。
冬日阳光透过纱帘,投射在地板,光影错落,细碎斑斓。
帘外,融雪扑簌,此消彼长。
帘内,声息交缠,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