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是人话吗?”李素丽一脸嫌弃的要命:“人家晚棠恋爱都谈好几个了,就你还走不出来。”
我看着这母子二人的对话,心底冷笑了一声,何景深找不找,那是他的事了,我不会再介入他的因果。
旁边埋头干饭的何琪抬头望着我问道:“上次那个姓荣的,他有没有向你打听过我的事?”
我拿筷子的手一顿,何琪还肖想着荣璟呢。
何思悠眨着乌黑的大眼睛问道:“小姑,你说的是荣璟哥哥吗?”
何琪点点头:“就是这小子,太不知好歹了,我想给他个傍富婆的机会,他都不要,活该他只能当牛马。”
旁边的何景深终于知道他妹妹对荣璟的心思了,他眉间拧着一抹深冷,瞥我一眼,严声对何琪说道:“你跟他没有机会的,别乱想了。”
“谁说没机会的,只要他愿意跟我好,我们何家就是他的机会啊。”何琪说罢,笑眯眯的看着何景深:“哥,他要是做了我男朋友,你就安排他去一个更好的岗位呗。”
我听到这,已经一言难尽了。
何景深面无表情的击碎何琪的幻想:“说不定他哪天就变成悠悠的继父了,你觉的有可能吗?”
“什么?”何琪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砸在桌面上,怒腾腾的瞪着我:“慕晚棠,你把他给收了?”
我不置可否,笑了笑:“他是人,又不是妖,我怎么收他啊?”
“你…你拿我哥的钱去养小白脸?你太恶心了吧。”何琪一直是个四肢发达,思想简单的女人,一根筋的她,似乎也想不到更深沉的东西了。
何思悠露出八卦的小眼神:“妈妈,你真的跟荣璟哥哥在一起了,那贺叔叔呢?”
李素丽刚才进门时的好情绪,这会儿似乎也没了,她有些烦躁的给何思悠夹了块肉,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何景深,最后才对我说道:“晚棠,你怎么能这样,连你小姑子喜欢的人也抢,这也太没道德了吧。”
何琪也是恨意交集的瞪着我,仿佛我真的是故意抢走荣璟的,就因为我坏。
“你跟景深离婚,是不是心怀不满?因为我们把孩子留下了,你更是一肚子怨火,所以才抢小琪喜欢的男人?”李素丽越说越激动:“是你要离婚的,离婚后又各种作妖。”
我立即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何景深。
何景深好像被触动了某个开关,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站出来替我解围:“妈,这不关晚棠的事,是荣璟单方面喜欢她,她们才有了交集。”
何琪一听,炸了。
“哥,你没事吧,她拿你的钱去养男人,你还站她那边帮她说话?”何琪气的脸都黑了。
何景深眉宇一扬,看着她说道:“荣璟不是一般人,荣氏集团在国内外都很有影响力,相比荣家,我们现在连他们的影子都摸不上,你别在这里痴心妄想了。”
“什么?”何琪面色一僵,跌坐回椅子上:“他不就是一个长的比一般男人好看一点…”
“见识浅薄,就多读点书,别四处丢人现眼。”何景深严肃的提醒她。
何琪花容失色,仿佛想起了什么。
她双手捂住脸,沮丧说道:“完了,上次我还骂他眼睛瞎,让他去看瞎科,会不会惹他生气?”
何思悠突然哇的一声:“荣璟哥哥的家族这么厉害呀?”
李素丽也语痴了起来:“景深,那小子真这么牛啊?”
何景深双手环胸,倚着椅子往后靠去,目光幽怨的看着我:“不好的话,她怎么会义无反顾的去北京?”
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到我的脸上,我正低头吃菜,听了这句话,笑了笑:“水往地处流,人往高处走嘛,人之常情。”
“妈妈,那我下次见到荣璟哥哥,我是不是要叫他爸爸。”何思悠不过是个机灵小鬼,就如当年她和唐晴相处,没人的时候,她都偷偷的喊她妈妈,何景深还瞒着不告诉我。
此刻,我看向何景深的表情,果然龟裂了。
他让何思悠偷偷喊别人妈,我就让她光明正大喊别人爸。
来而不往非礼也,何景深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悠悠,别乱喊。”何景深严肃了表情:“我才是你爸爸。”
“哦!”何思悠乖乖的吃饭,不敢开玩笑了。
何琪看我的眼神,一瞬间失了光泽。
李素丽眼看着场面冷下来了,她只好拿何景深的婚事来活跃气氛:“晚棠,你看你都有好归宿了,你是不是也催催景深,让他赶紧找个适合的人结婚过日子。”
我淡漠道:“他眼睛又不瞎,自己会找,我就不催了。”
何景深自嘲的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何思悠要去上洗手间,李素丽带她去了,何琪因为荣璟的事,心情不好,立即说吃饱了要离开。
整个包厢,就剩下我和何景深了。
我调侃的问他:“你妈给你找了这么多相亲对象,怎么不挑一个?”
何景深由衷而发:“人老了,就没这么多花花心思了。”
“你老吗?你才三十。”我说罢,又嘲了一句:“对了,前世抖音里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六十,原来是真的。”
何景深任由我打击他,他则是慢声说道:“晚棠,我穿回来之前,我们有过激烈的交流,我快忘记那种滋味了。”
我心脏怦怦跳了两下,离婚前夕,我的确跟他有过几次,但那都是看在钱的份上。
后面他似乎还提过几次要求,但都被我拒绝了。
我不知道何景深是从哪一刻开始,有了前世的记忆,但后面他的表现明显成熟了很多。
“我虽然拥有三十岁的身体,但我的灵魂已经老了,经历了生死,也没那份激情了。”何景深低头自嘲:“当然,如果是你…我可以考虑。”
“别做梦了。”我冷声拒绝:“我们这辈子不会再有可能。”
“哦?”何景深不知道是不是被激起了征服欲:“我赌,我们还有可能。”
我一怔:“你怎么敢赌?”
“我就要赌。”何景深放在桌上的拳头捏了捏:“就拿这一辈子来赌。”
“何景深,你别发癲。”我吓了一跳。
何景深咬了咬薄唇,露出一丝阴郁的俊美:“重生回来,就已经很癲了,一回来还被离婚了,前妻被各种男人疯抢,这世界早就癲了,我偏要赌一线机会,你还会再回来,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比我更懂怎么…疗养你内心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