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音看出了她的口型，缓缓伸手把她的眼睛阖上。

良久，她低低叹了口气。

明清的做法似乎无可指摘，但因此而死的人也不会再活过来了。

秦枫疾步走过来，她看了眼没了呼吸的明清，心里说不清是痛快多一点，还是伤感多一点。

算了，人都死了，也没必要追究她的对错了，让她亲自去和莎莎道歉吧。

秦枫移开目光看着孟清音：“她和你说了什么？”

孟清音：“她说，三尖刀选中了我成为它的下一任宿主……”

她有些迟疑，犹豫要不要把明清的真正目的说出来。

明清的想法很简单，一是对陈莎的愧疚，再就是她不希望她的死让朋友们伤心。

所以她隐瞒了。

现在她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真的无动于衷吗？

孟清音问了秦枫一个问题：“你觉得，如果你们之间没有那些惨痛的过往，你们现在会是怎样的情形？”

秦枫一愣，随即很认真地思考起来：“莎莎是最快乐的人吧，她应该尝到了很多美食。青风还是老样子，沉溺于研究作物。英颖会继承她爸爸的农药店。我锻造的装备被大多数人认可。至于……”

她看了眼明清，语气不无遗憾，“她那么喜欢看书，也喜欢冒险，或许她会成为一名老师，教书育人，也或许她成为了冒险家，足迹遍布每一个角落。”

“不管我们的职业是什么，我相信，我们的感情始终不会改变 ，并且会贯穿我们的一生。”

秦枫说完，意识到自己眼角变得湿润。

她抬手用指腹擦掉。

果然，她还是遗憾的。

明明她们是那么好的朋友，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你们的感情从未改变。”孟清音缓慢却坚定地说道。

秦枫自嘲一笑，“不用安慰我了，明清死了，那些恩怨也该放下了。”

“不，你根本不知道！”孟清音提高了音量，“明清她从来就没有变过！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们，你们是她最看重的朋友！如果连你们也遗忘了她，那就相当于把她的一切从这个世上抹去，那对于她来说，是最残忍的事情！”

明清不希望秦枫她们知道真相，但是孟清音觉得，秦枫她们一直在等明清的解释。

她不知道明清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坦然赴死，她只知道，如果连明清最看重的朋友也误解她、遗忘她，那她的牺牲将没有任何意义。

秦枫忽然瞪大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明清从来没有变过？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可她不是说……”

她忽然捂住嘴，意识到了明清的用意。

明清是为了减轻她们的痛苦才那样说的！

“临死前，她说‘莎莎，对不起’。”孟清音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读懂了明清的口型，她说的是“莎莎，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