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爸爸只有一个，那就是裴润铭。

或许对裴聿川来说，裴润铭并不是一位好父亲。

对于裴夫人来说，他也不是个好丈夫。

但裴润铭对裴聿琛却是疼到了骨子里，这些恩情他不可能忘。

他走后，荣奕君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该死的！”

裴润铭，老子这辈子跟你不共戴天！

……

医院。

处理完裴夫人的事，裴聿川直接去了同楼层的另一间病房。

姜黎正守在病床边。

裴润铭和白慕薇各自躺在病床上，都是昏迷的状态，顾清洲正站在白慕薇面前给她做检查，见他回来，立刻道：“仔细检查过了，各项技能都在退化。”

“恐怕……”

剩下的话他没忍心说出口。

失而复得，最后却又失去的痛苦，简直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

裴聿川表情没太大的变化，只是一双眸子直直盯着白慕薇。

姜黎站起身，轻轻拉住他的手，眼神中满是担忧，“老公……”

“我没事。”

裴聿川缓缓开口，只是声音有些嘶哑。

他看向顾清洲，道：“你认识的医生多，尤其是这方面的专家，帮我多找几个，重新制定新的治疗方案，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顾清洲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并没有多少惊讶，“好吧，但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他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病房。

姜黎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人，忍不住感慨，“之前他们因为一些理由分开，没想到20年后，竟然以这种方式重逢了，可谁都无法看见对方。”

真是造化弄人。

从病房里出来后，姜黎又去看了趟楼下的病房，去看望傅轻歌。

她的状态比前两天好了些，但还是闷闷不乐的。

看上去又瘦了。

姜黎心疼的不行，安慰了她好一会，希望她能重新振作起来。

傅轻歌的眼泪一下又掉了下来，“傅瑾寒说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可是……如果生下来，让它从小就承受这些痛苦，我怎么忍心呢。”

“阿黎，我想打掉它。”

姜黎张了张嘴，“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也不想劝你，如果你真的深思熟虑过了，那就去做吧。”

如果这孩子生下来就要承受痛苦，那不生或许也是一种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