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竹吐血吐得突然，刚巧又是面对着沈青妩，这一口血就这么对着沈青妩的面，吐了出去。

沈青妩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好慕辞北在陶竹吐血前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第一时间抓住沈青妩的手腕，用力将沈青妩从自己的座位，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属下该死！”

护卫看着这一幕，脸色骤变，当即惊慌的跪了下来。

陶竹身形踉跄着，双腿一软，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嘴角还有血迹不断溢出。

嗯？

忽然的，沈青妩闻到了空气中散发出来一股淡淡的兰香。

这股兰香很淡，更多是血腥味，几乎快要将这股兰香掩盖，但沈青妩身为大夫，日常需要以嗅觉辨别药材好坏，因此嗅觉要比常人敏感不少。

沈青妩从慕辞北的怀中站了起来，目光不经意的落在陶竹吐出来的鲜血上，眼神微微一凝。

这血的颜色似乎不太对啊……

“你们对他用毒了？”

沈青妩目光看向那名护卫，询问了一句。

护卫抬起头，看了看慕辞北，见慕辞北没有说话后，这才如实的回答：“回主子夫人，不曾。”

沉默片刻，沈青妩走到陶竹面前，伸出手……

陶竹以为沈青妩要杀了自己，眼底闪过一丝绝望，紧接着又变成了一丝解脱。

“等一等。”

陶竹忽然平静的开口。

沈青妩伸手的动作一顿，看向陶竹。

“我若死了，能将我的尸体埋在皇宫外吗？”

陶竹低声说道。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大概率不会被答应，但他还是想要说出来。

沈青妩眉梢微扬，将手搭在陶竹的脉搏上。

陶竹诧异的看向沈青妩。

这人不是想杀了他？

“你知道自己中毒了吗？”

沈青妩看着陶竹，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陶竹皱眉，神情闪过一瞬的茫然。

沈青妩一直在盯着陶竹的表情，注意到陶竹表情中的茫然，起身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缓声开口：“并蒂冥兰，一白一红，一医一毒，白兰为医，红兰为毒，服用红兰者，需要每日以白兰香熏之，日常不会有任何毒发反应，一旦没了白兰香，便会逐渐散去一身内力，皮肤一日比一日敏感脆弱，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皮肤，稍稍一碰就刺疼无比？”

陶竹眼神微闪，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但神色已经说明，沈青妩说的是对的。

沈青妩笑了笑，慢悠悠的继续说道：“现在你的皮肤只是一碰就疼，再过半个月，你的皮肤会敏感到风一吹就疼，直到最后，你的皮肤会变得吹弹可破，是物理意义上的破。直到最后，你浑身皮肤都会破裂，疼痛无比，血尽而亡。”

听到这里，陶竹的面色微微发白，唇瓣紧紧地抿唇一条直线。

“从你的表现来看，你服用红兰至少五年以上，你这五年一直熏着白兰香，才没有毒发，这两日被关着，没了白兰香，你的状态才会如此。”

“你身为暗冢主人，我不清楚暗冢内部的情况，但以你的能力，想要无声无息的给你吃下红兰毒，又日日让你熏白兰香的，想必也不是暗冢之人，这个人必定是每日能够见到你，并且是你最为信任之人。”

“所以我猜，给你下毒的是……皇后。”

沈青妩端起一杯清茶，浅抿一口。

陶竹此时的脸色异常发白，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被沈青妩揭露了真相接受不了，还是因为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