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身问一下小春子,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郡王的后人,可是大喜大悲,终是让她身子遭受不住,双眼一撅翻了过去。
凤南蓉同样跌坐在地,手落在腹部,只觉自己这一遭实乃好笑。
“我被骗了,被骗了。”
她以为,有了孩子后能母凭子贵,可现在,她成了寡母。
没了男人庇护,没了府邸,没了家产,只留下一个孽种与她一同搬进南醺斋,一辈子跟着她吃斋念佛?
她不甘心,她才十四岁,尚未及笄,就要一辈子当尼姑吗?
“如此,我留你还有何用?”她本就厌恶孩子,现在这个孩子对她一点好处没有,她为什么要生下来毁掉自己一辈子?
没有子嗣者可自行婚嫁,她有孩子只能当尼姑?
想到此,凤南蓉找到一块石头,举起就向肚子狠命地砸了几下。
“啊!”
手中石头落地,双腿间慢慢见了红。
她站立不住,死死拉着侍女的手,“叫大夫。”
盛青岚才醒来,就知道女儿干的狠事,忍不住泪眼婆娑。
“南蓉,你不想活了,哪有人这样伤自己身子的?”
“母亲,这孩子我不能留,我才十四岁,我不能为了他做一辈子的尼姑,皇上根本不容这个孩子的。”
盛青岚忍不住抹眼泪,最后狠了狠心。
“母亲去给你寻落胎药,不落干净是会伤身的。”
凤南蓉痛了一夜,终于在天明时将怀得安稳的孩子落下,她没有一丝后悔与痛苦,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日后,她离开京都,凭着自己的容貌,说不定还能嫁一如意郎君。
休养了三日,府中的姬妾散得差不多了,外间来了两辆马车,将生下庶女的妾氏与孩子接走。
凤南蓉白着一张脸,身后的丫鬟婆子各自挎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出了府门。
她怕宫里人将她拉上车,忙道:“我腹中孩子没了,不用去南醺斋了。”
她要回凤家,调养身子后离开京都。
小春子却是大大张着嘴,一脸错愕,“良媛在说什么?冀宁乡主说你怀的是男胎,特意向皇上求情,让你留宿在此,日后继承郡王位。”
“奴才亲自跑来,为得就是传这道口谕,现在你竟然说腹中孩子没了?”
“啊?”
凤南蓉似是没听清楚,拽住小春的袍袖,“你说什么?”
小春子挣脱开,一脸遗憾道:“良媛本有希望继承郡王府的一切,您腹中的小世子继承王位,你却私自残害安郡王留下的唯一骨血?”
“来人啊,将凤良媛拿下,交由慎刑司处理。”
“不,不要!”
盛青岚追出来,想将女儿救下。
“她没有残害郡王的子嗣,一切只是意外,是意外啊!”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