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
凤南蓉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已经整整跪了三个时辰。
她人早已麻木,不知昏厥了多少次,只知道,身上的衣衫湿了又干,只要她敢晕倒,马上会被一盆冰水淋醒。
盛青岚在一旁不停地抹着泪,缓缓跪下求着。
“王妃,求您饶了南蓉吧,臣妇已经派所有人去寻了,是真的寻不到。”
姜新月抬脚将人踢开,厌恶地看着眼前跪着的一对母女。
“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时辰,寻不到人就等着替凤南蓉收尸。”
同时,她也在心中盘算着,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人迟迟不出现,今晚她要经受的,怕也是承受不住的。
“凤南蓉,之前本妃就告诉过你,你在这个府邸的存在意义,就是将凤南茵留下,现在人走了,你所承受的折磨就是活该,生再多的怨恨也无用。”
盛青岚跌坐在地。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造了什么孽啊!
原以为,只是两个女儿命数不和,会一直争斗,万万没想到,她们竟是这种情况。
难道,今天寻不到南茵,她捧在掌心养大的女儿就要死了吗?
盛夫人被安王妃叫走的时间太长了,凤泽宇下衙后,见母亲迟迟没有回府,心中生出疑惑。
他到底做过安国公府的世子,又怎么会是无知的读书人。
他带着两名体型彪硕的下人,冲破门房的阻挡,一路寻到了春意苑。
一进来,就看到母亲瘫坐在地,而大妹被人折磨的已不成人样,当下心痛的目呲欲裂。
“安王妃,我母亲与舍妹到底做错何事,让你如此折磨羞辱?”
姜新月见到凤泽宇有一瞬间的慌神。
她可以在后宅随意施刑,但是绝对不能传扬出去。
滥用私刑,折辱府上妾氏的罪名,哪怕她是王妃也受不得。
“你怎敢随意闯入安王府质疑本王妃,信不信我也拿你问罪。”
凤泽宇双手抱拳,向上一揖,“我乃圣上钦点籍田令,虽官职低微,却有恩赐,可不用通传直接面圣,今日安王妃不给下官一个说法,本官必将王妃所作所为告到御前。”
他拳头捏的嘎巴作响,将凤氏从地上拽起来。
“母亲,我凤家虽然势微了,可儿子还在,用不到这般伏低做小。”
盛青岚见到儿子那一刻,眼泪落得更凶了。
若她还有从前诰命之身,安王妃又哪里敢这般折辱她。
安王妃眼眸闪了闪,随后找到了说辞。
“凤南蓉她指使自己的婢女勾引王爷来保全自己的荣宠,害王爷今晨早起身体不适,险些耽误国事,难道这还不算有过吗?”
凤泽宇疑惑地看着妹妹。
他知道,妹妹是在宫中被人陷害,与安王有了首尾后不得已入了安王府的。
这种事情,出于气节,妹妹都该以死明志。
可是南蓉贪生,连装装样子都没有做,失了名声的女人,又无家族倚靠,不受宠是可想而知。
所以,她真的糊涂到做出这种事?
不,不对。
“微臣所知,舍妹入府未带一人陪嫁,她身受重伤,全权仰仗王府所指侍女扶持,她一个无权无势无宠爱的妾氏,如何说服侍女为她如此冒险,王妃指责的罪名不觉得太过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