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颐年长六弟四年,习惯了从他手里抢夺东西,幼时父亲的目光,成年后朝臣的支持。
可这小子从边关回京后,就处处抢自己的风头。
他被禁足的这三个月,竟是让这个老六夺了他的差事,叫他怎么不恨。
姜新月见夫君走至这里就停了步子,顺着王爷视线望过去,就对上灵动跳脱的少女身影。
当即就蹙了眉。
自己丈夫那点尿性,她做为枕边人比谁都清楚。
后院的妾氏、通房已经多到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这是又看上六弟身边站着的那名少女了。
靖王这边帮凤南茵簪好钗,宠溺地斥了一声,“下次走路小心着些,每次都毛毛躁躁的。”
凤南茵想说,要不是你忽然就停了,我用受罪吗?
真是的,身板跟墙一样硬,这一年受的伤都从他那撞出来的。
靖王见她翻白眼就想笑。
“说过多少次,不要把情绪表露在脸上,你脑袋瓜里想什么,都被人猜到了。”
凤南茵问他,“那你告诉我,这会我在想什么?”
靖王轻轻睨了她一眼,也就这小丫头敢这样没大没小地和他说话,不由得将那娇嗔的模样全落在了他心底。
“你肯定是在想,让你受了苦,要怎么讨回来。”
凤南茵捂唇轻笑,随后摇晃着小脑袋,将发髻上的蝈蝈须子摇晃的成了影。
“错了,本姑娘在想,日后我要走在你前面,这样就不会再撞到你了。”
靖王也不恼,无人的时候随她得意罢了。
看着二人说闹离开的身影,姜新月侧头看向自家王爷。
“爷对那冀宁乡主有兴趣?”
安王娶妻五年,发妻对他的了解已经到了二人不用隐瞒、扯谎的地步。
安王想要的女人,安王妃都会帮他弄到手,不争风吃醋,手腕强硬,后宅的女人相安无事。
这也是他对这个王妃最满意的地方。
那冀宁离宫多日,回来后竟然蜕变的像个大姑娘了,早前觉得她生得可爱,还可以入眼,如今六弟也看上了那丫头,本王就更想得到了。
姜心月心下轻嗤,对丈夫的恶心心思不耻。
“你去想办法将她哄出来,本王想与之深入交谈。”
姜新月心中啐道:“呸,不过是管不住那二两玩意,起了下流的心思,说什么深入交谈。”
“今日这场合人多,冀宁要是出了什么事,德妃那边怕是不会答应。”
安王眼中露出不满,“怎么,你办不到?”
姜心月差点将眼珠子翻出来瞪人,可安王那混账脾气,闹起来也是她吃亏,还会丢了贤良、大度的名声。
于是笑着道:“臣妾确实办不到,一是与那冀宁没有交情,冒然上前攀谈容易让她起疑。二是臣妾有更好的人选,她还避开不掉。”
安王听了她的前半段话,险些将人赶回府。
后又听她有更合适人选,便拿了手中的折扇挑了姜氏的下巴,“若论这京城众多女子谁人最聪慧,都不及本王爱妃。”
“今夜本王去你云台院。”
姜心月暗中又白了一眼,这男人要不是王爷,早就废了他,容得他这么脏的身子去钻她的被窝。
偏她还要笑得一脸温柔,“是王爷,那臣妾就在院中等着您了。”
她这话的意思是,你大可放心,一点小事罢了。
凤南茵回了两次头,总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怪异感,很是不舒服。
靖王看出她的不安,问她:“怎么了?”
凤南茵瞧了几次,陆续向御花园走的人太多了,她也不知刚刚那种感觉是谁给她的。
这时,靖王看到方云婉由母亲陪着入了御花园,眉头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