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砰砰触地,没一会就见了血。
赵尚书是朝中肱骨之臣,今日这事若轻轻揭过,必让朝臣寒心。
“安王,现在就向赵大人认错。”
安王一脸的委屈,“父皇,儿臣解释过了,那马当时受了惊,儿臣的马奔着赵誉就冲了过去,儿臣怎么控得住一匹疯马?”
赵尚书再也忍受不了,他哆嗦着手,摘下头顶官帽,一副心死的模样。
“皇上,请恕臣痛失爱子,身心俱疲,再不能为朝廷效力,允了臣致仕归田,不能再配合安王调度工匠兴建土木。”
皇上怒了。
“胡闹,你身在要职,岂是你说卸任就卸任的。”
皇上失望地看向安王,“景颐,朕一直觉得你勤勉、事事都争抢在前,替朕分忧,是个有担当的性子,万没想到我竟是这般颠倒黑白,怕担负责任的人。”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这性子还不知要张狂什么样。”
“父皇?”
安王确实心下委屈,他没说半个字谎话,父皇怎么不信他。
“来呀,拉下去,打一百大板,不给你一点教训,日后只会纵着你越发目中无人。”
“皇上,皇上不可啊!”
大冷的天,贵妃走得一身是汗,总算是赶了过来。
她一进殿,就跪在了安王身边,眼泪就落了下来。
“皇上,景颐自幼胆小怕事,参政以来,朝臣皆赞他为人恭敬,从不自诩身份压人,今日一事必有隐情,还请皇上明察。”
良妃缓缓从地上起身,冷漠地看着贵妃。
“姐姐,你是在责怪皇上处事不明了?这事皇上若是没有查,咱们怎敢诬蔑攀咬当朝王爷?”
皇上寒了脸,“贵妃,你还在安胎,怎么就出宫了?还是回宫好生养着身子,莫要再动了胎气。”
贵妃见局势不利,看向靖王。
“靖王,当时你不是也在场,你快为你四哥说几句话啊?”
靖王无奈地摇了摇头,“贵妃娘娘,儿臣当时离四哥与赵公子十米开外,看不真切,只知最后香燃尽之前,赵公子正欲接下最后一球,胜负便定了。
四哥应该是不想输了面子,马打的过急,奔着赵公子马身冲去,马蹄高扬的一瞬间,赵公子也正在加速接球,这才躲闪不急生生踹下马身……”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算不算意外,可不用由他来定。
“什么?竟然是马蹄子踹下去,这分明是故意杀人。”
赵尚书一声哀嚎,“求皇上做主!”
余贵妃直接急了,“景轩,你也说了,你四哥是想阻赵公子接球,才会冲过去,马既然会扬蹄,就说明他是想勒住马,球场之上本有风险,这是意外啊皇上。”
她在心中咒骂,郑文姬这个贱人怎么走的这样慢,她再不来让靖王说情,景颐就挨罚了啊!
她一时心急,只想将此事用老法子安抚下去。
“皇上,赵公子已经残了,臣妾愿意出银子赔偿,可这一百板子真的打下去,景颐会没命的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