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宁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神情有异，她将那两个有毒的铃铛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语气有些冷硬：“继续往下说。”

“剩下的事情涉及宫中秘辛，还是由我来说吧。”

沈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从柳承身后走出来，并拉着陆清宁的手，坐到了沈瑾和沈瑶的床上。

“清宁，银鳞子是宫中一个老太医研制出来的毒药，因为它无色无味，还能在金银玉器上停留很长时间，先皇在世的时候，后宫中的妃子们经常用它毒害自己的敌人。”

“后来，皇上就登基了！你也知道，咱们那位皇上虽然手段狠厉，还敏感多疑，但绝大多数时候，他都算是一个明君。”

“所以他完全掌控前朝和后宫后，就处死了那个能制作银鳞子的太医，还命令皇后毁掉了所有库存的银鳞子，以及银鳞子的药方。”

也就是说，现存于世的人，只有皇后手里有可能有银鳞子？

陆清宁何其聪慧？虽然沈老夫人全程没有明说，但她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语。

“婆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瑶儿和瑾儿的摇篮，是太子派人送来的吧？”

按着额角缓了好半天，陆清宁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咬着下唇目不转睛地看着沈老夫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已经派人将皇后，太子，耀阳公主还有未来太子妃和太子侧妃送给瑾儿他们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沈老夫人的心情也复杂得紧，她低着头沉默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才抬手按住了陆清宁的手背。

“但是这样做治标不治本，清宁，你和卿儿得找个机会跟皇后或者太子好好聊聊。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皇后他们真的容不下瑾儿和瑶儿，那你和卿儿要认真考虑，你们要不要继续辅佐太子称帝了。”

“好，我知道了。”

陆清宁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眼吃了解药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沈瑾和沈瑶，眼底满是杀意。

“婆母，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的！不管谁想对瑾儿他们不利，我都会让对方为自己的行径付出代价。”

“清宁，你冷静点！虽然皇后和太子的嫌疑很大，但是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铃铛上的毒，真的是他们下的。”

解氏此时也守在沈瑾和沈瑶身边，见陆清宁似乎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她赶紧朝她身边挪了挪，并温声道：“谁也不能保证，当年皇上收集银鳞子的时候，是否真的将所有的银鳞子都收完了。”

“嗯，勇毅公夫人说的这些话不无道理。”

柳承沉吟了一会儿，摸着下巴道：“少夫人，银鳞子最大的特点就是留存时间长，如果有人将它放到油纸之中，再深埋在地下，它的药效能维持几十年！”

“是吗？”

陆清宁闭了闭眼睛，虽然心里没有把解氏和柳承说的那种可能当回事，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那皇上销毁银鳞子的时候，除了皇后，还有谁有机会留存那种毒药？”

“这……”

解氏和柳承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皇上销毁银鳞子的那段时间，解氏跟随陆淮山在南疆和荣盛长公主斗智斗勇，柳承更是还没有出生，他们都不知道当时后宫是什么情况。

“婉嫔和德妃是有机会接触银鳞子的。”

僵持了半天后，竟然是裴墨衣给了陆清宁一些有用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