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逄振也知道事不可为,并发了公文往云州。
但却是被打了回来,并被知府臭骂了一通,并要他尽快催税。
更糟糕的是,自从县尉高晁称病不出之后,那些衙役官吏一个个不是称病,那就是玩忽职守。
现在,他这个知县真成了个光杆司令,命令连县衙都出不了!
林逄振也想过绕过高晁,而亲自与下面的里正村正谈,但却是不知道吃了多少闭门羹,他这才知道高家在这左云县势力之庞大!
不是他可以轻易撼动的!
只是要让他低头,登门去请高晁,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林逄振正与大儿子林修寅商议着对策,只是苦思冥想半天,两人也没有个主意。
“难道我这一县正印却是要向这样的地痞低头不成!”林逄振苦笑一声,眼中却满是不甘。
“爹,之前咱们不是想着从账册找出那高晁的马脚么?”林修寅说道。
林逄振道:“只怕却是不容易啊!”
林修寅又道:“爹,那庄捕头从那次之后,便被高晁多加刁难,正是咱们趁机拉拢之时!”
林逄振道:“呵呵,这事情不消你说,为父已经派人去了!”
正在此时,一位魁梧大汉走进书房。
“县尊!”
林逄振连忙笑着迎上来:“鹏海!这几日真是苦了你了!”
庄鹏海摆摆手,“这本是卑职分内之事!”
“只是高县尉在一些事情上,未免太过了。”
林修寅道:“庄捕头,若是咱们现在与高县尉决裂,有几分胜算?”
庄鹏海摇了摇头:“怕是只有三成。”
林逄振吃了一惊,说道;“怎么说本官也是一县正印,有朝堂吏部文书调令!而他高晁只是不入流的佐官而已!”
庄鹏海道:“县尊所说不假,但县尊怕是不知道其根脚!”
“这高家本也只是左云县的普通豪绅,但从高晁父亲那辈突然就发迹了,县尊可知道是为何?”
“不外乎是巧取豪夺,兼并土地。”林逄振道。
庄鹏海点了点头,“那年左云县大疫,死了不少人,甚至不少人全家死绝!高家联合县衙,吞了不少无主的地。”
“而后,高家靠着钱财开道,很快便坐上了县尉的位置。”
林修寅吃了一惊,“这高家上下怕是没一个好人!”
庄鹏海苦笑一声,“这西北贫瘠之地,自然是比不上南方富庶的,想要发财也只有靠这样的巧取豪夺了。”
庄鹏海继续说道:“自从高家得了县尉的位置,那一边趁着荒年放印子钱,又在丰年大量收粮,走私到关外,这般自然是与下面的里正村正同穿一条裤子,想要对付高家谈何容易!”
林修寅怒道:“难道真要任由其做大,继续鱼肉百姓么!”
便在此时,林修远闯了进来,“爹,你难道看不到这高家飞扬跋扈鱼肉乡里么!”
“那高洪喜竟敢当街殴人,强抢民女和家财,他们高家还有什么事做不出的!”
“你出去听听,这外面人家都说你糊涂知县,草包知县!”
“我走出去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这很光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