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提出的这些,对于欧阳家来说并没什么不能接受,只因欧阳一氏虽为世家,其理念自与其他三家不同,不然前面也不会起带头作用,第一个站出执行帝命。
如今,陈元提出的这些,能延续世家传承不说,还可令得往后欧阳家都可富贾一方,别人不说想要上位执掌欧阳家的欧阳青,他是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想经营好世家传承,说及本质是什么,无非就是权势与财富,世间无永恒的权势,因为王朝变迁乃是亘古不变之理,唯有财富积累可以世代传承下去,虽然民间老话说富不过三代,但是那样的家族,并非拥有百年以上底蕴的世家。
欧阳青看来,财富三代而终者,只能归类于暴发户,真正的世家自然守得住万贯家财,而且财富积累只会越来越多,不会越来越少。
欧阳青当场表态。
“陈师,若真有此等好事,我欧阳家可否第一个预定名额,不知我这算不算得上近水楼台先得月。”
陈元听罢默默点头。
“若欧阳家这次依旧能起带头作用,一切自是应得的,只要欧阳家所选的行业,非朝迁命脉之事,皆有优先权。”
随后陈元强调,即便是属于一个王朝命脉的粮食、铁矿、盐业这些,将来欧阳家亦可在朝廷管控范围内参与入股,并从中进行分红。
陈元这一提法,可以说给欧阳家提前开了很大绿灯。
别的不说,只说能成为朝廷认可的盐商,就已然富得流油,虽说随着技术水平不断提升,大乾王朝早过一两食盐一两金的时代,但是食盐之东西,依旧不可或缺,属于此俏资源,甚至比铁矿还要值钱。
铁矿的开采,更多的是对于朝廷层面,于百姓来说生活影响不是很大,毕竟生产出的一套农具也好,日常生活的铁锅之类不说用一辈子也差不多,只要能保证百姓家家都有就足矣,所以铁矿资源,更多地还是朝廷出于战略方面考虑,将其例为关系朝廷命脉之大事。
眼下虽天下承平,但真若打起仗来,这时候铁矿资源跟不上,可是要吃大亏的。
这也是当初为何朝廷下令,在不影响百姓生活的前提下控制民间铁器的产出,只因那时大乾就进行着未雨绸缪的计划,并且彼时确实北部与南部皆不太平,战事一触即发。
若非陈元的一系列操作,这时是不是真起刀兵之事尚未可知,至少陈元将这一过程延后许多。
欧阳青身为世家之人,又有自己的野心想要执掌整个欧阳氏,其脑袋瓜子自然不空,他自知陈元一番作为之下,给大乾带来的少有的和平。
欧阳家培养并扶植卢建成,在这一方面的消息来源,甚至比郑云山还要及时,毕竟那时候卢建成一直都在积极与各国进行邦交走动,若大乾与各国关系进一步恶化并趋于紧张,卢建成自是第一个知晓之人,他岂会不通知到欧阳家。
卢建成曾有段时间,想短暂地欲与郑云山合作斗倒陈元,全因其与陈元理念不同,与其欲与郑云山同流合污无半分关系。
卢建成同样不傻,他自知没有陈元一番运作,大乾朝无眼下太平时光。
这也是他此时认定陈元的原因。
理念不同可以保留分歧,但是真打起仗来,别说百姓倒霉,他们这些为官为宦者,亦不会好过到哪,纵是文臣固然不需要上前线,但是战事来时也难独善其身。
就在欧阳青过来找陈元之时,卢建成在其府中一直思忖一个问题,他对于女帝欲兴变革之事,亦听到一些风声。
“若陛下乃是动真格的,只怕各世家绝不会坐以待毙,这样一来会不会给周边一些不安分的王朝以机会?”
卢建成这段时间虽一直都待在京中,并未如前面一样频繁往外走动,积极与各国间进行正常邦交活动,但是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还是想到诸如郑国这样反复横跳的南部王朝,以及安分许久的北方势力,会不会借机又开始蠢动。
卢建成想着心事,就要动身离府,欲把想到的这些情况告之陈元,并想劝说陈元,若女帝真有此意,而且是动真格的,想进行大刀阔斧的变革之举,那么也要等到周边一些不安因素完全确定,不会因为此事借机给大乾带来不利,才可按部就班地往下执行,而非如现在这样直接用激进手段。
尽管卢建成亦知,此时的大乾到了不思变革不行的地步。
卢建成正欲动身的工夫,欧阳青已然从陈元那边告辞,并第一时间过来找卢建成,毕竟陈元方才有提到一些建议若有卢建成参与效果更好。
欧阳青正是出于这一原因,才急着过来找卢成。
他想将事情尽快落实。
两人见面以后,欧阳青长话短说,表明自己意图,卢建成听得十分认真,一边倾听的同时,卢建成表情不断变化,这让欧阳青十分奇怪。
“卢大人,你莫非对此事有不同看法。”
卢建成这才表示,就算欧阳青不来,他亦想此时过去找陈元,随后他说出心中担心。
卢建成一番话出口,欧阳青听后脸上神情瞬间起伏,变化得极为厉害,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尤其一个人瞬间被从天堂扔进地狱一般。
他亦认可卢建成的分析。
“难道说陈师也有错的时候?”
欧阳青这话如同本能一样已脱口而出,卢建成听了这话,不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并轻声说道。
“陈师又非神仙,只要是人总会犯错误。”
卢建成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陈元这段时间因为不断展开计划,而且都取得不错的效果,反让众人给神话了,只有理念与陈元不合,与陈元之间关系微妙的卢建成尚算保持清醒。
也因此,只有卢建成,能说出这样一番言论,而非其他一样,只是盲目崇拜。
欧阳青思来想去,决定与卢建成一起,二次折返帝师府,他这时内心很矛盾,他一边相信卢建成的分析自有道理,一边又不想放弃,陈元做出的未来规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