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的味道一般般,并不算好,和自己做的相差甚远。
两个人安静地吃着饭,后来再相对无言。
天气阴沉沉的,屋檐下的冰凌已经在慢慢化了,滴滴答答地在响着。
晌午时分,芝儿过来将他人请走了,一直到夜里,他才再次过来。
她原本以为他不会再来了,便脱了衣裳准备歇下了,谁知她刚躺下,门帘处就轻声响了声。
霜月探过头去看,果然见是他。
他神色疲惫,步履沉重,那一身黑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神秘莫测,难以捉摸,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极了夜色中行走的幽灵。
他纤长的眼睫黑漆漆一片,让人看不清他眸中情绪。
他的身上还带着屋外的料峭寒意。
霜月本来昨天夜里就没怎么睡,早就困得厉害。
白日里她开窗去看,没有下雪,倒是化起了雪,到处都是湿哒哒一片。
她想着外面的雪,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公子,屋外的雪是不是都已经化了?”
“都化了!”他没有情绪地答道。
“公子这么晚过来时有什么事?”
“来看看你!”他轻声答道,他的声音温润,不带任何往日里的锋芒。
霜月微微发愣,看他手上握着昨日一模一样的瓷瓶,对了,原来是背上的伤还没有上药。
可上药这种话他明明可以交给那芝儿。
“将衣裳脱了!”他缓缓道。
他不去解释为何这么做,只说该怎么做。
霜月的小脸已经泛起了红晕,想着昨日他不曾有孟浪之举,今日里也应该不会有。
她依旧拉过被褥,轻柔地褪下肩头的里衣。
他于床边坐下,霜月一颗心一下一下地跳着,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不稳。
烛火轻摇,气氛开始微妙起来。
他的手指轻柔,像是生怕将她弄疼似的。
很快涂完了,霜月如释重负地拉上衣裳,天气太冷了,她早就冷极了。
他涂完背,又给她涂手心,他将她的手心摊开,细细地涂着,那伤药涂在手心亦是凉凉的。
待一切结束了,霜月见他依旧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不免有几分不安。
他面部沉静,定定地看着她,像是要说什么。
“公子,可是还有什么事?”霜月小心翼翼地问。
“可还记得昨天白日里我同你说的话?”
经他这样一提醒,她才回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
霜月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那人探过身子,轻轻地挑过她耳鬂的一缕青丝,“可想好了?”
他的手上也如他身上的气味一般好闻。
“机会可只有这一次,你若答应,以前我和你的恩怨既往不咎。”他说的认真,逼得霜月不得不细想。
“如果我不答应,公子是不是要将我送去花月坊?或者是送去官府?”
那人神色微变,缓缓道:“你答应我,我便不会这么做!”
霜月的一颗心像掉进了冰窖,声音沙哑道:“公子这是在逼我!”
明明赎身文书就在他身上,他却要如此逼她,明明她已经将赎身的银子给他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两年还有多少个日夜啊!她怎么等得了?
“只要你答应我,我会派人去找你兄长!”
“若找到你兄长,两年后你想追随他离开,我不会相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