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们坐不坐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们离开京城，这样我和小宝才会安全。你们老家在山西，你们就回那里去吧。”

“记住，只有十天。十天后我发现你们还没走。这供词的原件就会送到大理寺去。沈大人熟悉大周律法，自然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官员纵容女眷作恶，情节严重者终身不得录用。”

她微微点头，苏昂扶着她站起来，二人离开。

沈怀清拿起那张誊写的供词，有朱婆子等三人的供词，还有沈明珠的供词。

这是要把他给逼死？

沈怀清怒气冲冲回到家里，沈溪和沈太冲看到他都吓得跑出去，生怕自己倒霉。沈怀清进了内室，看到邹雪莲，上去就是一巴掌。

邹雪莲捂住脸：“你发什么疯？”

沈怀清面红耳赤，抓住邹雪莲就往墙上撞：“我发疯还是你发疯，你个疯婆子，疯子，你吃得好穿得好还不知足，竟然给明珠出主意叫她绑架小宝。你还想杀了苏裳。你想钱想疯了？”

邹雪莲被撞得后脑勺流血，几个婆子和家丁拉住沈怀清，邹雪莲已经顺着墙根昏迷了过去。

十日之后，沈怀清带着卢氏、太初、沈溪和沈明珠以及邹雪莲离开了京城。

他辞官的理由也很简单，说沈怀成失踪，母亲终日郁郁寡欢，想回山西老家去。为人子的要孝顺，他只好辞官离京。

满京城的人都夸他是个孝子，虽然能力没有沈怀成的十分之一，但这孝心是一等一的。裕康帝很愉快的同意了他的辞官，顺便还赏赐了他一些银两。

这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苏昂和小玉在院子里逗弄小宝，苏裳靠在圈椅上看外头的天空。

她这么做也是没办法。人心不会变，沈明珠她们终日盯着小宝，防不胜防。只有逼他们离开去千里之外的山西老家，他们的胳膊才不会这么长。

只要小宝是安全的，就是沈怀成怪罪，她也不怕。

小宝始终是第一位的。

小宝捏了个蚂蚁过来，拍了拍苏裳的肚皮：“妹妹，出来玩，哥哥给你抓了个蚂蚁。”

。。。

几千里外的西疆边防，沈怀成坐在马上冷凝地看着远处，关山万里，不知道他的信到家了没有。

说不定他到了家，信还没到。

回鹘已经乱成了一团，整个回鹘有三百七十多个部落，大的部落上千人，小的部落一百多人。这些部落为了抢夺可汗的位置你争我夺，来回四杀，不过两个多月就死了好几万人。

娜扎丽的野心大于能力，她无力控制住局面，她的势力被别人吞掉，只剩下身边的几十个随从龟缩在几个毡房里苦苦求生。马上冬季到来，而她并没有什么羊群和牛群，等待她的，就是饿死或者被冻死。

如果有一天，她想到这些都是自己的手笔，她会怎么想？会不会后悔看中了自己，绑架了自己？

薛凤儿和小唐骑马而来，两个人风尘仆仆，小唐高升说道：“大人，娜扎丽逃到斡难河拐角处，身边只有十来个随从。”

他们去那边查探情况，今日才回。

沈怀成说道：“薛岛主不是一直想找她打一架，那就去吧。小唐，你去随便找个部落，把娜扎丽的消息透露出去。记住，你们不要杀娜扎丽，让那些回鹘人杀掉她。咱们自己的手上，尽量不要沾血。你们看着娜扎丽死后，即刻回程，我会在驿站等你们。”

薛凤儿大喜：“行。”

她也不想杀人。

杀人之后要连着做很多天的噩梦。

小唐和她骑马奔驰在草原上，两个人你追我逐，很快就消失在大草原上。秋季的风狂吹，冷冽而干硬，和京城的秋风完全不同。沈怀成调转马头，往大周边境奔去。

他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