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上画了符,黑色伞面透着些森森阴气。
我知道刘华华想求我什么事,她没说,我也没问。
只是掐诀念咒后,将那把施了法的黑色油纸伞、连带着那份写满了名字的认罪书一并烧了。
“天马上亮了,明晚我会来此替你母女二人引魂开路,送你们踏上阴阳路前往阴司报道。”
“谢谢。”
刘华华朝我深深鞠了一躬之后,化作一缕阴风卷起地上那堆灰烬消失在了原地。
“哎,都说世人执迷,都是凡夫俗子,又岂能不执迷呢。”
“若是人人都能轻易开悟,不满世界都是菩萨圣贤了。”
“做了,别后悔就成。”
呢喃过后,我收拾好八卦袋,提上七星剑转身走出了刘华华家。
见我走出来,刘荣立马凑了过来,其他人也纷纷将视线投向了我、全都眼巴巴、忐忑不安的看着我。
过了许久,终于刘荣忍不住开口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了一句。
“许师傅,都……都解决了?”
“华华是不是送走了?”
“等刘华华遗体从县殡仪馆送回来,三天以后给崔红母女出殡、风光大葬。”
“崔红家这房子,十年之内不能拆、不能动,回头请桂花婶帮着处理一下。”
扔下这两句话后,我便离开了,堵在前头那些镇民,也很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等我走到大马路上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很多人都在暗自庆幸,总算是雨过天晴、总算是没事了。
到底还会不会在出事,我从来没说过。
更加没有给任何人保障。
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保护那些欺负过刘华华母女的畜生。
这接连几天忙活下来,我也累得够呛。
刘荣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就在活动室里头。
崔红的灵堂也在那儿。
回到活动室后,我先去灵堂给崔红烧了三炷香。
这次香能点着了。
或者说,是崔红愿意接受我的拜祭。
至于换了东流镇其他人,崔红是否愿意接受祭拜,那便不关我的事了。
祭拜完崔红,我便回到休息室,到头躺在床上休息。
我也不知道那一觉睡了多久,反正睡的迷迷糊糊正香呢,突然就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屋外,刘荣领这几个人正一脸惊恐不安的朝里头大喊。
“许师傅、许师傅出事了!”
“死人了!”
“死人了啊!”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我起身穿好鞋子,走过去拉开了门。
门外、除了刘荣几人之外,院子里头也是站满了人。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一脸惊恐不安的看着我。
“谁死了?大中午的嚷嚷啥?”
“都……都死了!”
“签了认罪书的那些人,都死了!”
“刘能你……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跟许师傅说说到底咋回事!”
“赶紧的!”
在刘荣催促下,人群中一个穿着迷彩服、皮肤黝黑,带着劳保手套的中年男人一脸惊魂未定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磕磕巴巴跟我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在早上我走之后,所有人都认为崔红母女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
欢呼雀跃之余,那些之前害怕被崔红母女索命、不得不承认罪行、签了认罪书的畜生。
在刘荣的组织下,准备一并去县衙门投案自首、想着争取个宽大处理啥的。
对刘荣这安排,那些畜生自然不敢忤逆,其他人也很赞成。
吃过午饭,中午时分,刘荣便安排了刘能,开车送那些畜生去县衙门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