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节当然也只是一种简单比喻,并且可能不止一处。
在山顶看地寻水脉,确认下要钉死的这条水脉时,我已经顺带将这条水脉流经东流镇的两处关节一并寻了出来。
来到第一处方位,我打开八卦袋,取出一块黄布,撕下一条。
拿了朱砂墨、毛笔,起了笔咒,画了司雨龙神定水符,将黄布挨个缠到了钢钉上。
有掐诀念咒,在上头施了术。
这钢钉也有讲究,每一根六分三寸,不能多不能少。
每一处关节,钉三根。
抡起锤子、铆足劲将三根钢钉钉入地下之后,我又在钢钉露头处覆上了一层泥土。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这土克的便是水。
我这边将水脉钉死,马不停蹄赶回镇里头,刘荣那边也带着人全部按我交代准备完了。
抬头看了看马上撒黑的天,我不敢耽误时间。
起了笔咒,挨个在十五个由三白泥烧制的井盖上都画了符咒。
用来锁住井盖的铁链、锁头,也全都缠了红绳。
要不咋说人心齐泰山移,我一声令下。
上百号人一块动手。
抬井盖的抬井盖、拿铁链的拿铁链。
很快便将十五口水井井口牢牢锁死了起来。
事情到这儿,别说完成了一半,只能说刚开了个头。
不过好在过程当中没出任何差错,勉强算是开了个好头。
“有一个算一个,不管之前是不是欺负过崔红母女。”
“不想死的,全跟我去河边。”
谁也不想被崔红母女索命,尽管一个个心里头怕得要死。
但还是跟着我一块去了河边。
河边,我也一早让刘荣带着人准备好了开坛用的东西。
开坛施法之前,为确保万无一失。
我用红绳在河边拉了一条线。
又沿着那条红线、定好了方位。
等到几大车松柴送过来,六堆篝火熊熊燃起后。
我便让到场的那些人,挨个按我定好的方位,全都站到了红线以内。
一天之内、亲眼看到两个人死在崔红手里头。
这会谁也不敢独自待在家里头。
基本上镇子上的人都到场了,几千号人。
人挤着人站在一处,那叫一个人头涌动。
也得亏崔红家门口那片空地足有几亩大,不然还真站不下那么多人。
人全都到了,自然是好事。
因为人越多,能借来的阳气,也就越多。
呼哧。
深吸一口气后,我便开了法坛。
焚了香、烧了文书,我一把抓起旁边的令旗。
“今请司雨大龙神,再请推云二童子,三请风伯到坛前。”
“司雨龙神司雨落、推云童子散乌云、风伯吹下一阵风,风起云散骤雨停,天晴得见日月星!”
“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言出随法,手腕一沉,我手中令旗一挥。
然而过了足足好一会,也不见四周起风。
在抬头一看天空,依旧是乌云聚而不散。
这无疑是让我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难不成崔红母女这事,真是天注定、因果难违?
母女二人注定要沦为杀孽深重、为祸一方的恶鬼?
东流镇上数千人,人人都无法脱身?
按我要求,在不远处沿着河岸人挤着人站成一大片的那些镇民,见我开了法坛,这会迟迟没什么动静,反而是我脸色越来越难看。
也是一个个面面相觑起来,虽然没人议论,但那种人人自危的恐慌情绪,已经开始悄然滋生。
“不想死,就赶紧给我闭上眼睛、诚心诚意祈祷云散天晴、风停雨歇!”
“谁要是这节骨眼上,还在心里头乱七八糟想些别的,呵呵,那就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