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意工人，那就让工人的家人开始指责你，怒斥你，说你草菅人命，说你把工人当棋子。”

“你们在意精神障碍群体，那就引导这些精神病人去闹事，故意为所欲为，引起社会舆论，很多人怒斥，怒斥魏瑕集团为所欲为。”

“ 你们在意农民，那就让农民的后代开始站在对立面，让这些农民后代怒斥魏瑕集团，站在利益阵营。”

“还有支持魏瑕的滇西老律师，让他出车祸，让他的家人，还有其他那些自以为正义的律师看到，让他们知道站在魏瑕案到底要付出多少代价！”

“还有——我们看似要输了，但我们体量和影响太大，我们死 之前能带着很多人，也有很多钱让很多人一起跟着我们消失！”

“临死前能拉着很多人下水的我们很恐怖，没人愿意跟着我们同归于尽，所以——谁敢站出来帮你们？”

“这些底层百姓，这些各行各业，他们有家庭，他们一旦真正碰到危机，他们还会站在魏瑕集团吗？”

“魏瑕，昔日你守护的一切，魏瑕集团所守护的一切都开始背叛你们了，都开始厌恶你们，开始愤恨你，他们怨恨你，现在你还会保持初心守护吗？”

“你会吗？”

看着纸条，上面字体像是声音，像是有一个冷冰冰阴森的老头盯着魏俜灵，一遍遍说着。

灵灵真的开始不断颤抖，死亡会悲伤，会难过，但是，这些昔日保护过的人，他们成群结队的开始闹事，开始哭诉，哭诉魏瑕集团在造孽，这种心寒和崩塌才是最大的绝望。

我们到底在守护什么？

我们到底在为谁而战？

抖音记者还在开口，声音撕裂这些喧嚣，直达灵灵的耳中。

“魏俜灵女士，你的三嫂，魏坪政的妻子，苏洛丹，她现在已经嫁人了，嫁给了一名退休干部，这个干部大他十岁，你的小侄女也改姓了，随男方姓。”

轰！

又是一记重拳般朝着内心砸去。

小侄子魏方正还没下葬呢，她的母亲受不了家庭崩溃被迫嫁人了。

灵灵虚弱的看着周围，她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些百姓，昔日这些百姓一个个热泪盈眶的看着她，那些工人振奋的看着她，现在这些精神疾病的家人，工人的家人，农民的家人，全部都目光狭隘，极致愤恨，恼怒，被挑唆一样的看着她。

这些人乱糟糟怒吼喊着：

“魏俜灵，你要赔偿，我家老汉听了董霆的话去打人，现在被抓了，你要赔偿，多赔给我们钱，你害的我不能考公了。”

“魏俜灵， 我家娃子本来脑子就有问题，这种病治不好，你们脑波30也出不来了，研究者都死尽了，你们放过我家孩子吧，别唆使他去闹事了。”

“灵灵啊，我父亲年龄大了，马上退休享福，你们碎玉集团虽然待遇不错，但我爸老了，实在不能跟着你们折腾，我们要过日子，你能不能劝劝我爸，别跟着你们一起死。”

“灵灵，这都要终审了，你为什么还要闹，你为什么不能相信骆丘法院？”

“魏家人不把我们的命当命！”

“你们不能踩着我们完成你们的目标！”

“你们就是在利用我们！”

都在喊着。

咆哮。

魏俜灵眼神茫然，她忽然想到了杨国桐叔叔临死之前脑波追溯。

千禧年的瓦邦，当杨国桐带着缉毒警队伍前去扫毒抓毒贩。

当地的百姓疯狂践踏，撕裂何小东的画像，他们癫狂的开始种植毒品，之前因为何小东的青年军压制，因为吴刚和索吞的狠辣手段压制，瓦邦没有毒品。

但现在毒贩都被抓走，青年军开始离开，各地势力出现，百姓开始彻底失控大规模种植毒品，甚至肆无忌惮的碰毒，他们将何小东视作恶魔，疯狂唾弃和践踏。

瓦邦不感恩何小东，瓦邦只愤怒何小东为什么不带领村民种毒发财致富。

现在一小批百姓也开始质疑魏瑕集团，他们被引导，认知低，或者贪婪，总之他们已经开始了，光明正大的愤怒指责魏瑕集团。

魏俜灵最后一眼看到了天花板，只有这里是洁白的，她最后仰面倒下，长时间的疲惫，绝望，思索每一件事情，送走家人，选择墓碑，太多太多的事情，再加上现在百姓的指责

垮了。

这种垮是心力彻底崩溃，整个人强撑的意志再也无法扛住，于是她狠狠摔在地上，整个人生理学的干呕吐血，胸口针扎一样的疼。

特警开始来抢救，救护团队开始前来

那些围观的人群并没有散开，而是还在喊着，哭嚎着要求赔偿。

吵闹，喧嚣，混乱充斥着讣告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