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金玉虽坚固,总有一日会磨掉最初的光华,木钗易断,却遇春枯发,年年岁岁冒新芽。”
宸渊笑了,“好,我亲手为你雕一支木钗。”
他说干就干,不知在哪寻了一截木头,坐在灯下,细细雕刻。
南宫离见他有事可干,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别的不怕,就怕宸渊与南宫啇闹起来,那才是节外生枝。
喜事不能张扬,得偷偷摸摸筹办,南宫松带着曹贵跟做贼似的,到城里采买了一应之物,到天黑时,又做贼似的,往南宫离院里送。
红烛,喜绸,金盏,金银斗,如意称,菱花镜,金剪,油木梳,斗尺,火盆……零零碎碎的东西,源源不断送进了南宫离的院子。
慈姑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小葱,贴喜字,挂红绸,摆喜烛,又铺了大红的被面,换了金银钩,粉色的罗纹帐,慢慢就有了成亲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悄悄忙碌着,南宫啇却不见身影。南宫松本来要给他派些活,想想又算了,成亲前,南宫啇最好不要与宸渊见面,免得两句话不对又动起手来。
南宫啇回院子后,哪里也没去,就在花房坐着发呆,不照料花草,也不吃不喝。
墨舞去叫他吃饭,他粗声粗气喝斥,“出去。”
樱元再去叫,换来一声低喝,“滚!”
钱馨亲自出马,站在门边刚抬脚,南宫啇的目光望过来,跟刀子似的,吓得她又把脚收了回去。
钱馨想来想去,那日南宫啇被南宫松叫去,再回来,人就不对劲了。她打发丫环去南宫松院里打听,丫环回来禀告,说宗主那里一切正常,什么事都没发生。
钱馨又让墨舞去打听,结果墨舞一去,半天也不见回来,她心里越发不安,在屋里焦急的踱着步子。
等到天黑,墨舞终于回来了。钱馨劈头就骂,“这么长时间,死哪去了?”
墨舞道,“若不守得久些,便看不到曹贵拎着包袱去了南宫少主的院子。”
钱馨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能让南宫啇如此不对劲的,只能是南宫离。
“曹贵去少主院里做甚?”
墨舞摇头,“那院子结了罩,我进不去。”
“何为结了罩?”
“有人用灵力将院子保护起来,外人进不去。”
“曹贵可以进去?”
“是。”
“依你看,是何人结的罩?”
“很可能是宸渊大人。”
钱馨心一紧,“这么说,阿离回来了?”
“应该是的。”
钱馨把前前后后的事一联系,明白了,百里巫黄在追杀宸渊和南宫离,他们俩逃回了宗门,怕被人发现,所以才要结灵罩,避人耳目。
她皱着眉思忖,南宫离躲在院里不能见人,吃喝得送进去,只是送东西的为何不是慈姑,而是曹贵?
还有,南宫离回来了,南宫啇却不去看她,这又是为何?
她问,“宗主看起来如何?”
墨舞想了想,“宗主有些奇怪,我在他脸上看到了忧色,也看到了喜色。”
钱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