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利说,“他现在被他哥拘着,说是憋闷的厉害,要疯了。”
阮时笙笑了,“他不拿你当借口往出跑了?”
“他哥不信了。”贾利说,“他说现在不管谁找他,他哥都不让他出门。”
听贺燕归的意思,他哥有些门道,也是听到了一些消息,好像知道有人要对他下手,让他最近哪也别去。
阮时笙嗯一声,“行吧,那就改天再约。”
等关了店,俩人各自开车离开。
贾利按照贺燕归给的位置找过去,到了贺家。
贺燕归正跟个犯人一样,在院子里转圈圈。
贾利进去一问,家里除了他没别人。
他忍不住笑,“你哥是拿金箍棒给你画了圈儿?你一步都不敢往出走?”
院子里有椅子,贺燕归一屁股坐下,“你不知道,我哥揍我可比外人下手重多了,我出去跟人干架,人家好歹还顾及着留我条狗命,他真能整死我。”
好不容易见个人,他絮絮叨叨话很多,聊了小时候他哥揍他的事。
他哥小时候学习就好,看不上他爹和他,他说他哥揍他最狠一次,都把他打撅过去了。
贾利当听故事了,问他为什么。
贺燕归记忆犹新,“跟我爸出去吃饭,我喝酒了。”
当时还年幼,十二三岁的年纪,喝的路都走不直,后来被他哥揍的床都起不来。
他爹也是个没正型的,当场跑了。
几天后才舔着脸回来看他,还好意思说如果当时不跑,怕他哥连他都揍。
贾利说,“你哥还挺有正事儿的。”
他劝贺燕归,“听你哥的,你伤没全好,最近少往出跑,免得吃亏,万一真的碰上点什么事,你自己想想,就你现在这德性,能施展的开吗?”
贺燕归说,“我现在就是想往外跑也跑不了,他说只要我敢出去,不死别人手,他也送我去见阎王。”
他怕他哥,特别怕,不敢惹。
他还在这里抱怨,贾利就把手机摸了出来,在兜里一直震动,不用想都知道是兄弟群里发了信息。
点开来看,确实是,好长时间没聚了,大家伙想今晚聚个餐。
安洵那么忙的人都抽出时间了,在群里给了回应,说他也去。
贾利一看,当下来了劲,跟贺燕归聊了几句,就说他要撤了。
他也没隐瞒,说自己那边还有个饭局。
贺燕归垮着一张脸,“我也好想参加饭局。”
他看着贾利,“你再陪我坐一会儿吧,一会儿我哥就回来了,你再走行不行,这一整天都是我自己在家,太无趣了。”
群里边发了饭店的定位,人应该还没到齐,贾利也就没着急过去。
他抽空给阮时笙发了信息,阮时笙说她也看到了群消息,正在往那边去。
犹豫几秒,贾利给薛晚宜打了个电话。
薛晚宜声音懒洋洋的,“兄弟?”
贾利说了晚上聚餐的事,问她去不去。
薛晚宜是个闲不住的,又跟那帮人都熟悉,一听就赶紧说,“去去去,位置发我。”
挂断电话不过半分钟,定位发了过来,薛晚宜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她住处离着饭店有点距离,因为是下班时间,主路会有些堵,她直接抄了小路。
这路不算窄,若是两辆车放慢速度,也可以错车的。
开了没一段,有个岔路口,插进来一辆车,正好在她前面。
那车子开的慢悠悠,就在路中间,导致薛晚宜根本超不过去。
她连按了几下车喇叭,前面没有车,本意是想让那车要么提速要么靠靠边儿让她先走。
结果没想到那车子直接停了下来。
薛晚宜还以为遇到了路怒患者,正在想着该如何应对,那辆车的车门就打开,下来个人。
第一时间薛晚宜没认出来,只是皱眉,天色暗下,路灯亮起,照着对方一头黄毛有点反光。
一直到人走近了,她才恍然,是崔三儿。
崔三儿脸上有疤,没恢复好,缝了针,虽拆了线,可那针脚的痕迹还是明显。
配着他那一头黄毛,一瞅就不是个好东西。
但他笑的还挺温和,走过来敲了敲车窗,“薛小姐,巧啊。”
薛晚宜深呼吸好几下才把车窗降下来,“怎么就巧了,难道你不是特意来堵我的?”
崔三儿笑了,“用堵这个词儿多不好听,我这是来跟你偶遇的。”
他问,“吃饭了么,一起呗。”
“有约。”薛晚宜说,“把你的车让一让。”
崔三儿笑了,“跟谁约的?贺燕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