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缙北和孟景南坐在饭店，已经点完了菜，服务员离开，包间里只剩他们俩。

除了在家，兄弟俩很少有这么单独坐在饭桌上的时候。

孟景南也没什么避讳的，拿出烟盒，挑了一支点上，直接问，“有话要跟我说？”

孟缙北靠着椅背，盯着他两秒才开口，“有吧。”

“有吧？”孟景南笑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孟缙北叹了口气，“那就是有。”

他直接问，“关于姜之瑜，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怪你什么？”孟景南猛吸口烟，“怪你帮她隐藏踪迹？怪你既然不让我找到她们，却也没护好她们？”

孟缙北说，“你找到了又能如何？”

他问，“你确定她愿意跟你回来？”

孟景南不说话。

孟缙北就继续，“我是在她生孩子之后才知晓她下落的，孩子早产，她吃尽了苦头，情绪不稳定，我那时候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敢提。”

孟景南把烟拿了下来，桌上没有烟灰缸，他抽了张纸巾，一下一下的弹着烟灰。

烟灰早没有了，可他的手指还是无意识的敲着烟杆。

孟缙北又说，“再重新来一遍，我依然会尊重她的选择，她不愿意被你找到，那我就帮着她。”

他说，“我是你弟弟，我愿意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但并不代表着我不会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事情。”

他叫了孟景南的名字，“孟景南，其实你有时候真的挺差劲的。”

他说，“就凭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如果是姜之瑜，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永远都别想见到孩子。”

随后他话锋一转，“但我不是姜之瑜，她比我心软，她愿意给你与孩子接触的机会，这是你幸运得来的，而不是理所应当拥有的，明白吗？”

他又说，“即便没有我帮着她，你找到了她，你们俩也不会走到比现在更好的地步。”

孟景南抿着唇，他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如孟缙北所说这样。

但他知道，现在这个地步，是他能接受的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她还是一个人，两人有个孩子，他不是没机会。

他又猛吸了几口烟，“嗯，从前有你照顾着，还是谢谢你了。”

他将烟按灭在桌子上，大中午都不能喝酒，他就倒了杯水，想以水代酒。

结果杯子刚举起来，放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孟景南愣了一下，还是对着他举了举杯，仰头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后摸出手机，是江婉打过来的。

他知道江婉中午去姜之瑜那里，以为那边有什么事儿，赶紧接了，“妈。”

江婉是压着声音的，“阿瑜身边有没有什么异性，你知道吗？”

孟景南皱眉，“异性？”

江婉把有男人给姜之瑜打电话的事儿说了，她说，“不是打错了。”

对方开口就叫姜小姐，语气熟稔，很明显是认识她的。

不过现在来看，两个人应该还没那么熟，要不然姜之瑜不至于连他的号码都不存储。

孟景南皱眉，“还有这种事？”

江婉叹口气，“你抓紧点儿吧，再不抓紧，那就只能是你前妻了。”

她偷着出来给他打的电话，只说了这么几句，然后挂断。

孟景南把手机放下，孟缙北抬眼看他，“咱妈打过来的，怎么了，那边有事儿？”

“没有。”孟景南说，“能有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

……

阮时笙和江婉是下午离开的，之后姜之瑜带着安安睡了个迟来的午觉。

一觉到傍晚。

姜之瑜被电话声吵醒，她翻了个身，快速把手机摸过来，还没看清谁打过来的，赶紧接了。

压着声音，她问，“哪位？”

那边开口，“是我呀，姐姐。”

姜之瑜一愣，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听出来对方的声音了，但是她没有给对方留过电话号，马上问，“你怎么有我的联系方式？”

对方笑着说，“姐姐，你忘了吗，上飞机前我借你手机打过电话。”

姜之瑜仔细想了想，是有这么个事儿。

当时刚落座，男孩子说手机找不到了，借她手机给自己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