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笙第二天特意早一些回到阮家。
真的是太久没回来了,一进院子,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陌生感。
阮依就在院子里,正在打电话,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她有点气急败坏,“废物,这都能跟丢。”
抬眼见她进来,她赶紧背过身去,声音也压低了,说了两句后把电话挂了。
她回头看了阮时笙一眼,没跟她说话,抬脚进了客厅。
院子里不见阮城的车,阮时笙把电话打了过去。
那边接的挺快,说是还在公司,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阮时笙进屋,才看到阮依已经不在客厅,应该是上楼了。
她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客厅很大,阮时笙没在沙发上坐下,而是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
椅子大,她往那一靠,存在感很低。
这就导致阮修亭进了客厅并没有看到她,他状态倒是还行,西装笔挺,头发精心的打理过,虽说上了年纪,可没发福没谢顶,清清爽爽,看着还真是别有一番味道。
他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摸出手机,看着是在发信息。
不过两分钟,二夫人下楼来。
看到他在,她下楼梯到一半就停了,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声音尖酸刻薄,“又是加班一宿?”
阮修亭瞟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二夫人就冷笑,“在哪儿加的班?确定是在公司?不是在别人家里?”
阮修亭发信息的手指一停,转眼看她,原本还算温和的表情顿时就沉了下去,“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二夫人边说边往楼下走,“你是不是忘了,依依也在公司上班,你有没有加班,总还是有人知道的。”
阮时笙一手支在太师椅扶手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二夫人。
有段时间没见,她变化还挺大,瘦了不少,穿了一身红色旗袍,但是明显撑不起来,就显得那一身旗袍松松垮垮不上档次。
阮修亭将手机收起来,站起身,“你别没事找事儿,今天楚家人会过来,我告诉你,你但凡惹出什么事端,我都不会放过你。”
二夫人冷笑,“怎么不放过我,你还能弄死我啊?”
阮修亭似乎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没接话,转身要往门外走。
二夫人又说,“说破天也不过就是跟我离婚,真以为我怕?”
她悠哉悠哉的到沙发边坐下,“但是我告诉你,不可能,想让我给你外边那位挪位置,你做梦去吧。”
茶几上放了个果盘,她顺手摸了个橘子,一边慢悠悠的剥皮一边继续,“你那儿子这辈子都只能是私生子,这辈子都见不得人。”
阮修亭脚步一下子停了,霍然回身,瞪着眼睛看她,像是很惊讶她会知道这件事。
二夫人低着头仔细的剥着橘子皮,没看他,却也知晓他是什么反应,呵呵笑出声,“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带着那女人招摇过市,那么高调,被我发现不是挺正常?”
她甩手将橘子皮扔在茶几上,又细细的拨着上面的白丝,“我从前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才让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话音落,阮依从楼上下来,换了身衣服,看样子也是精心打扮了一下。
见阮修亭回来了,她深呼吸两下,没打招呼,只是下了楼后对着阮时笙,“你自己回来的?”
她这么一问,客厅里那俩人才察觉身后不远处还有个人,回身看过来,都被吓了一跳。
阮时笙表情淡淡,“你们继续。”
阮修亭面上有些挂不住,直转身对着二夫人,“我看你是疯了,净说些乱七八糟的。”
他转身出去,也没离开,只是站在院子里,摸了支烟点上。
二夫人还看着阮时笙,面上的刻薄之色愈加明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坐在那儿偷听多久了?”
“什么叫做偷听?”阮时笙伸了个懒腰,“我早就坐这儿了,你们俩不管不顾说那么多,我这不是不好意思打扰吗?”
她又说,“这点破事真以为我想听?”
她看向院子里,又回来两辆车,是阮云章和阮城的。
阮云章先下车,走到阮修亭旁边,哥俩不知说了什么,阮修亭明显暴躁,阮云章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朝客厅这边看过来。
阮城是直接进来了,视线一扫,看到阮时笙,“还没到楚家人过来的时间,走吧,我们去楼上待一会儿。”
阮时笙起身,“我房间有收拾吗?”
“有。”阮城说,“昨晚特意让人换的床单和被罩,我们上去坐一会儿。”
俩人上了楼,去到阮时笙之前的房间。
很小,在走廊尽头,采光也很差。
应该是被提前叮嘱了,房间窗户被打开通了风,床单被罩都换了,里边有个桌子,也被擦干净了。
阮时笙过去坐在床上,“我还以为这房间被改成杂物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