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的位置距离营地已经挺远,枪声一瞬间便传到了两个生产队的营地。
周苍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山林,只有一声枪响,不是自己这边的人,那就一定是三队儿的人了。
“看来他们也在打猎。”
刘长贵笑着说道:
“不过就那几个蠢货懒蛋,能打个毛都算他们厉害!”
他毫不掩饰轻蔑地说道。
“长贵叔,咱们队到底跟三队有啥过节?”
周苍问道,他早就感觉到全福他们对霍老三很是反感,却一直没有细问。
刘长贵叹了口气,说道:
“三队儿的人不讲究,坏得很!”
“这些年虽然总是和咱们一起进山,那也是上面的要求,要不然谁搭理他们!”
他恨恨地吐了口吐沫。
“你可能不认识,咱们村的魏瘸子,前些年就是被霍老三他们把腿给打断了,就为了屁大点儿事!”
“赵开山带人去找他们要说法,最后就赔了五十块钱拉倒了!”
“每年进山倒套子,都是各种占咱们便宜,霍老三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整天就想欺负别人!”
“去年跟咱们因为滑道的事儿还干了一架。”
“他们那个队长还算懂点事儿,就是太面,震不住这帮人。”
滑道这个东西周苍之前也听说过,东北进山伐木,运输是最大的麻烦。
从山里把木头运到山下,靠人拉马拽的十分费劲。
于是人们就会用冰雪做个槽子形状的滑道,把木头修整好拖进去,一路滑下去能省不少力气。
周苍听了刘长贵的讲述,再加上之前遇到霍老三他们时看到的情况,心里已经有数了。
他心底冷笑了一下,以前是以前,他不在这那没啥说的。
现在他在这了,要是还有人敢来搞事情,这茫茫大山,走丢个人可是很容易的!
葛良也是这么想的,他眼睛发红,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老蔡。
心里想的全是老蔡用针在他脸上穿来穿去的情景。
“老东西,公报私仇地弄我,真当我傻看不出来吗?”
葛良知道村里很多人瞧不起自己,背地里都说他是霍老三的跟班,这算好听的,有的干脆就说他是霍老三的狗!
当面谁也不会说,这是他有一回不小心偷听到别人议论的。
那种屈辱的感觉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好人谁想当狗?
他们以为当狗很容易吗?
他们以为谁想当就能当得了吗?
当狗也是有门槛的好吧!
葛良想到几个人按住他的样子,越来越愤怒,悄悄把枪搭在一块树根子上,枪口瞄准了老蔡。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眼珠子通红,手指勾在扳机上微微颤抖。
“呼!”
僵硬了半天的身体终于呼出去一口浊气,葛良满头大汗地松开手,仰头躺在雪地里。
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开枪,两个人一起出来,要是就自己回去了,大家必然要来找人。
而且枪声也能传得很远,事情败露他就得吃枪子!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