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揉着发软的脖子,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看向祠堂天井中的两口棺材,再想起两人突然睡过去,只觉得后背生出一股寒意。
纪家一月之内,连着死了三个人,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也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厉鬼来索命了。
想到这里,两个小厮同时打了个冷噤,十分默契地关上祠堂的大门。
……
一盏茶的功夫,沈宁鸢就走到了陈氏的院子。
不等她靠近,就听到陈氏的院子里,传出低沉压抑的哭声。
这哭声,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陈氏在哭!
沈宁鸢眼睛一亮,立马小碎步朝墙角走去。
踩在一旁的花坛上,从院墙外露出脑袋,窥视着院子里的一切。
陈氏居住的房间,里面还亮着烛光,陈氏的身影就映在窗边,哭得十分伤心的样子。
沈宁鸢知道,陈氏在为陈伯哭。
怕纪泽海听到会生气,所以才躲在房间里小声地哭。
看到陈氏哭得前俯后仰,几乎快背过气去,沈宁鸢不禁冷笑。
正如兰茵所说,陈氏看到纪云欢的尸体,都没哭得这么伤心。
反而在看到陈伯的尸体时,哭得像天塌了一般。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为自己的丈夫哭丧呢!
正当沈宁鸢冷笑之际,两个丫鬟端着热水,走进了陈氏的屋子。
给陈氏打理一番后,两个丫鬟又端着水盆走出房间。
房间里,陈氏还在小声地哭。
两个丫鬟已经走到院门口,听到哭声后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出院子后,就开始议论起来。
“夫人也真是的,不过是死了一个账房先生,怎么就哭得这么伤心?”
“是啊,之前我邻居死了男人,都没像夫人哭得这么伤心。”
“你不知道,刚刚侯爷离开的时候,面色阴沉得很,听说和夫人大吵了一架,还甩了夫人一个耳光,把夫人都扇得吐血了,侯爷还骂夫人什么为母不慈,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嗯?这话就奇怪了啊,大小姐不是自己跳湖淹死的吗?怎么会是夫人害死的?”
“谁知道呢,主子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有资格揣测?”
“是啊,做好分内事就好了,免得像陈伯一样遭了殃,突然被一箭穿喉,平白无故死了不说,还要被侯爷嫌弃晦气,尸体被扔到乱葬岗啧啧啧……”
“唉,你别说了,怪吓人的!”
“……”
两个丫鬟的声音远去,远到沈宁鸢再也听不清。
不过,从刚才两人的对话里,沈宁鸢得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总结下来,就是陈伯死了,陈氏哭得很伤心,纪泽海察觉到了两人非亲非故的亲密关系,和陈氏大吵一架,动手打了陈氏,一怒之下将陈伯的尸体扔到了乱葬岗。
而且,正如沈宁鸢想的一样。
纪泽海确实猜到了纪云欢淹死的真相。
也知道,是陈氏在背后蛊惑了纪云欢。
所以纪云欢才会愚蠢到,偷偷溜出院子对自己下手。
但苦于没有证据,纪泽海拿自己没办法,只能拿陈氏来出气。
更何况,是纪云欢想推她入水,所以才被她淹死在湖中。
如今纪家正处于风口浪尖,纪泽海和陈氏不想再滋生事端变故,只能忍下这口气。
毕竟,对他们而言,也只是死了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