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他主动拿出来,而是我先逼问的?那没事了。
宣璠无奈道:“那打完扑克之后,你做了什么?睡觉吗?”
董顺道:“我是打算睡觉的,但支谦和尚来访,跟我谈诗会的事,我便和他聊了聊。”
宣璠示意手下记录支谦和尚的名字,待会儿肯定要走访的。
董顺侧目道:“我听明白了,你们是怀疑我杀了杨修?”
宣璠坦然道:“确实如此,昭文书院的开学典礼上,你和杨德祖发生言语冲突,有对付他的动机。”
董顺摆手道:“我需要纠正你一点,开学典礼上,是我骂了杨修一顿,扬眉吐气,所以我没有理由对付他,而是他有理由对付我。”
宣璠面色淡定:“他确实这么做了,杨德祖的部下田鉴杀了马国成,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这件事!”
从杨彪登门起,宣璠是马不停蹄地查案,确实让他查出一些内情。
如果董顺不是董卓的儿子,正常的做法是先把董顺作为嫌犯控制起来,不让他有串供和处理首尾的时间,然后再慢慢查案。
但他不敢这么做,怕董卓生气。
所以他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才能将董顺绳之以法。
董顺道:“那我问你,田鉴是死是活?”
宣璠道:“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董顺重复了一遍:“田鉴是死是活?”
宣璠无奈道:“田鉴还活着。”
董顺笑了:“我为马国成报仇,却不杀田鉴?”
宣璠硬着头皮道:“我们怀疑是误杀,你想杀田鉴,却不小心把杨修给杀了。”
董顺不禁莞尔,你们猜我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有证据吗?有人看到我杀杨修没?”
宣璠摇头:“此事还需细细讯问,可不是一两天的功夫。你的不在场证据很薄弱,没有人能证明。”
董顺道:“香菱不是能证明吗?”
宣璠道:“她是你的侍女,需要第三者见证。”
董顺惊道:“打扑克这种事情,需要第三者见证?宣廷尉的话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是不是玩得太花了?你什么时候打扑克,我一定派人去见证见证!说不得每次都好好见证的。”
那执笔记录的官吏忍不住笑出声。
宣璠无奈,只得悻悻告辞,退出门外道:“这小子一点破绽都没露。”
持刀官吏道:“说不定根本不是他,一百五十步外射中头颅,只有吕布能做到!”
宣璠有些头疼:“吕布没动机啊!”
说到这里,他心中一动,想起吕布杀丁原的事情。
无怨无仇,甚至还有恩,但是砍了!
会不会和那次一样,吕布是受人指使?但当今朝廷上,谁能使唤得动吕布呢……只剩一个答案。
绝对不能忽略这种可能性!
执笔官吏有些困了,揉了揉眼睛问道:“支谦和尚那儿,还用去吗?”
宣璠道:“当然要去!别想偷懒!”
一行人坐着马车快速向玄道寺赶去,今晚注定是他们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