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墨在里面待了十几天,可依然是谦谦君子温和的笑脸。
他在看见黎苏的时候,瞳孔微不可察的缩了缩,“你来了。”
黎苏微笑,“你好像很期待我的到来。”
“记忆恢复了吗?”裴靳墨漫不经心的问着。
黎苏笑道:“你亲自调制的药,有那么快恢复吗?”
“以前我都叫你什么?”黎苏好奇。
裴靳墨低了低头,笑意有些冷:“学长。你很喜欢叫我学长。”
“但其实我们中间隔了好几届。”
两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陆敬煊和钟博清始终没出声。
“听说学长曾经跟我告过白?”
裴靳墨微的停顿,“确实有过。”
“为什么想问这个问题?”
黎苏抿唇,“就是好奇。”
裴靳墨笑意收敛,“好奇什么?”
“你想问什么?”
黎苏嫣然一笑,“我当然是想问,跟我告白的是谁了?”
话落的一瞬间,裴靳墨脸上再也看不见半点笑意。
他表情阴冷的好像随时爆发的毒蛇,五官隐没在昏暗的灯光里,变得晦暗不明。
“呵呵,你想起来了。”
黎苏眼神平静,“我没有。只是好奇我们吃的是同一种药吗?”
直到这一刻,裴靳墨径直站起来对着身后的狱警:“我累了,请带我回去。”
陆敬煊问:“他怎么了?”
他察觉到一丝裴靳墨的不对劲。
钟老跟自己的爱徒对视了一眼,“小黎,你确定了吗?”
陆敬煊疑惑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你们到底在确定什么?”
黎苏歪头嫌弃的看了男人一眼,“你不觉得刚刚裴靳墨和以前的他像两个人吗?”
陆敬煊:“……是像啊。”
“如果真的是两个人呢?”—
车上,钟博清耐心跟陆敬煊解释:“昨天小黎告诉我她可能发现了自己失忆的真正原因,可能是发现了裴靳墨的秘密。”
“我其实也在想,为什么小裴能这么擅长伪装。伪装一天简单,可是他伪装的是足足二十年。”
“老裴多么精明的人,我虽然谈不上精明但也见过不少人,都被他蒙蔽了。直到昨天小黎跟我说,我恍然大悟。”
“虽然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很可能就发生在幼年。在受到强烈的刺激之下,人可能会分裂出两个人格。一个是谦和有礼的他,另一个可能是他所有的黑暗面。”
陆敬煊大脑有些转不过来,“你们意思是,裴靳墨是精神分裂?”
黎苏耸肩,“大概率是。我在我的电脑里找到我咨询国外医生的记录,好像之前我捡到过她的药瓶,但是只是以为普通的精神药物,但现在看来很可能是治疗他脑子的。”
“这药市面上找不到,裴靳墨自己是实验室的负责人,那只能是他们实验室的出品。”
“艾拉老师是这方面的专家,精神类的药物如果对患者有治疗效果。但如果对普通人来用,轻则产生幻觉,重则认知障碍。”
钟博清一脸担心,“所以他给你下的药,就是他用来治疗他分裂症的吗?”
黎苏也不确定,“有可能。只是刚刚他最后离开的反应很诡异,似乎怕我知道,又想让我以为是那样。”
“其实我都不确定,我们刚刚面对的人是他的第几个人格。”
一半阴冷,一半温和。
陆敬煊克制着颤抖,“不管他几个人格,只要坐了牢他总不可能再出来了!”
“那你知道对症的药了吗?”
黎苏摇摇头,“那倒是没有。”
黎苏有一句话没说,她最近的症状,甚至是裴靳墨的早期症状。
她想这疯子可真行啊,自己疯了,也想把她弄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