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海在来小洋楼之前,是来过警察局的,但是只匆匆的见了乔明景一面,还是托了一层又一层的关系。
警局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照得乔振海额角的冷汗愈发明显。
他站在审讯室外,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垂头丧气的乔明景。
他的儿子,曾经意气风发的乔家大少爷,此刻却像条丧家犬一样缩在椅子上,手腕上的铐子泛着冷光。
乔振海的脸色铁青,年过五十多的他,此刻也是没有承受住,脚步有些虚晃,脚底板发气轻。
乔振海还想和乔明景说几句话,然后负责人就快速地把门关上了,乔振海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本来见面这就是违规的,要不是乔振海花了很多钱运作,根本一面都见不到。
但是他的能力,也就只限于能见上一面。
走出关押室,两人来到了警官办公室。
"乔总,您儿子的案子"负责案件的警官姓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话时习惯性地搓着手指,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
"上面已经打过招呼了,说他的情节特别恶劣,可能要判十多年。"
最近警察局没有什么事情,上面还有一些指标,所以碰上乔明景情节这么恶劣,事发经过这么清晰案件,肯定是要拿出来好好做做文章的。
况且上面还有领导打过招呼了,要把乔明景这个案件当作典型,必须要严格审理,一点重新发落的机会都没有。
乔振海的手指在西装裤缝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克制,可指节却绷得发白。
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能扯出一个客套的笑:"陈警官,您看这事有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陈警官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如果能拿到当事人的谅解书,或许能争取减刑。"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但您也知道,这个案子上面盯得很紧。"
乔振海的笑容僵在脸上。
上面盯得很紧?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乔汐那个死丫头,都已经和季宴川离婚了,又不知道攀上了哪条线,竟然能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乔明景毕竟是他的弟弟,她做事情也太绝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个父亲。
这时,警察办公室被人用力推开。
"振海啊!"
江慧婷尖锐的哭喊声从办公室的门口传来,她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冲过来,妆容早已哭花,眼线晕染成黑色的泪痕。
"明景他他真的要判十几年?!"
刚刚乔振海怕她情绪不稳定,所以就没有让她进来,在门口等他。
但是没有想到江慧婷躲在门口偷听,一听见乔明景要判十多年,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她的声音太大,引得几个路过的警察侧目。
乔振海转身快速的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闭嘴!"
本来他还想和陈警官再客套几句,城乡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被江慧婷这么一哭喊,陈警官明显就不愿意在多说什么。
然后在陈警官一脸不悦的表情中,两人离开了警察局。
乔振海死死地拉着江慧婷的胳膊,两人来到了警察局的门口。
江慧婷被他吼得一愣,心里一直憋着委屈,现在没有人了,随即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死死抓着乔振海的袖子,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乔振海!那是你儿子!你唯一的儿子啊!他要是进去了,乔家就完了!"
乔振海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当然知道乔明景对乔家意味着什么。
长子,继承人,乔氏未来的掌舵人。
可现在,这个掌舵人可能要烂在监狱里十几年,出来的时候,乔家还能剩下什么?
虽然乔振海知道乔明景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但是他觉得都是太年轻,过几年就能定性子了。
所以纵容乔明景的性子,才会变得这么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