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皎皎身上的傲气是他与父母说了许久,她也改不了的,江知念几句话,便让她有了改变。
他不得不佩服江知念。
可就如皎皎所说,京中女子难以摆脱束缚,那她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她是如何做到的呢?自然不是一开始就能这般,江知念也经历了被规训的过程,曾经甚至是这个京城圈养起来最精致的金丝雀。
只是历经前世,她才幡然醒悟。
江知念再一次被噩梦惊醒,才发现炉中的百忧解燃完了,听到她起身,折柳也揉着眼起身,端着烛灯来,“小姐又做噩梦了?”
妆奁最下层的锦盒中,存放着香丸,她从中取了一颗,放进香炉之中燃上。
江知念揉着头斜靠在床头,每当从梦中醒来,她总是头疼不已。
“是奴婢疏忽了,小姐可以睡了。”
江知念却问道,“把高红玉带过来,我有话同她说。”
折柳心中担忧小姐的身子,又不能违抗命令,只能与照着去办。高红玉进去后,也不知与小姐说了什么,直到天微微亮起来,才从屋子里出来。
她赶紧进去伺候,“小姐,您有什么话,等天亮了再说也不迟。”
“算了算日子,江知念马上嫁去东宫了,我有一份大礼送她。”梦里的恐惧感席卷着她,再难以入睡,索性将事情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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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七,宜嫁娶。
四顶轿子先后抬进东宫,百姓们翘首以盼,终于瞧上了这样大的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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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冷淡,对自己身边的嬷嬷埋怨着出了院子,“我这是作了多大的孽啊!”
对此,陆君砚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早知朱氏的为人和态度。倒是回屋时看到江知念故作镇定却难以掩藏的紧张时,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沈怀安出了荣安侯府,坐进了自己的马车中,他的人已经在里面候着,若是江知念在此,一定能认出,此人就是一品楼的掌柜。
“殿下。”
“怎么样?这些日子发现了什么?”沈怀安慵懒一靠,撑在小几上,闭眸静听。
一品楼掌柜颔首将这段时日宫外的消息都说了一遍,“高红玉还活着,江姑娘并未想取她性命。”
“倒是二姑娘,出宫那日第一时间便去寻了三姑娘,探子说,二姑娘和三姑娘似乎起了争执。”
“此事倘若真与大姑娘有关,二姑娘出宫后第一时间便要寻大姑娘的麻烦,又岂会……”
沈怀安抬眸,他说得不错,能做一品楼掌柜,察言观色的能力绝不缺乏,他能在几次交集之中摸清楚江知念和江若蓁的性子,于是作出这一番推断。
“江雪宁?”他倒是漏了江雪宁,可江雪宁也没去勇毅侯府,此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沈怀安揉着眉心,暂且不去想,将高红玉带来问明白便是,“我们的人还不能潜入江知念那府邸?”
“世子手里的人可不一般……”
闻言他眉眼一冷,那是他父皇给的,父皇不将暗卫给自己亲生子,反而给了旁人!当真叫他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