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三看上去心情确实很好，看回窗外：“等你管理经验够了，你就可以自己去开枝散叶了！凭你这文武双全，还精通外语的本事，谭飞，未来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谭飞没有接话，他看着曾老三，认真点了点头。

同一时间，在城市的另外一边。

一个老人骂骂咧咧地出来赶狗。

几只狗对着他家后院吠了半天了，老人实在受不了，他手里抓着一根扁担，出来就骂：“滚！滚！滚！”

他的扁担对着那些狗打去。

那些狗受惊，全都跑了，有几只一边跑，一边冲他后院的方向继续吼。

不少邻居听到动静，冲着老人道：“你家后院是不是有啥东西啊？”

“就是啊，这些狗平时都不招人你，你家穷个叮当响，也没有肉，它们来你家干啥。”

“你要不去你家后院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老人被他们说的，心里也生出疑惑，他抓着扁担，抬脚朝后面走去。

走着走着，老人觉察不对，等他看清后院小道里面躺着的人影后，一下子，老人发出叫声：“啊！死，死人！”

躺在他家后面的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陈华侨。

没多久，负责这片区域的警察赶来。

陈华侨的尸体被往外抬出来。

老人家的后院是另外一条暗巷，凶手留下的痕迹非常少，把陈华侨身上的所有东西都给搜刮干净，脸也被花画了。

初步判定，是个很有经验，且非常老道的凶手所为。

但是很可惜，虽然这个凶手看上去很谨慎，每一步都做得非常完美，他却唯独有一个遗漏——

他留下了子弹。

法医戴着橡胶手套，镊子夹起这枚沾血的弹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762毫米，新式制式手枪的子弹，这种型号去年才配发，目前整个海城只有三个部门在用，其他部门在逐渐更迭。

现在，甚至弹壳底部的编号在强光下都清晰可见。

随着对枪支管理的越发严格，这一批子弹几乎都有独立编号，领用记录精确到个人。

只要回去查一查编号，便几乎能立即锁定这支枪械的使用者。

午后的阳光不错，在元宵过后，海城的日子在一天天转暖。

林靖科拿着几份文件上楼，就要叩开钱文献的办公室门，隐隐听到里面在说话，他停了下来，暂时不好去打扰。

钱文献办公室的窗帘半拉着，午后的阳光被切割成锋利的线条。

以钱文献的警惕程度，他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门外有人。

“谁？”

林靖科一顿，干脆推门进去，道：“小姨父，是我。”

钱文献看了看他，收回视线对电话里的人沉声道：“好，我知道了，码头那边怎么样了。”

林靖科在旁边等他打完电话。

以及，林靖科注意到，钱文献握着电话听筒的指节异常发白，额头也有不少冷汗，不过声音却平稳得像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