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你不开心？”

【……如果我说是呢？】

寒岩手上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小推车的两个把手。

“不开心可以和我说。”

【……】

似乎是觉得现在的气氛已经缓和下来了，寒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那如果我不开心了……也可以和你说吗？］

“可以。”

【……？】

“不管再怎么说，我现在的身份都是装载负面情绪的容器，对待工作我总得认真一点。”

她处理了一上午的尸体，回去清点时惊讶地发现这次居然没有人在她处理尸体的时候死掉了。

可喜可贺。

［噫……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这些好恶心，最底下那些真的不能直接用垃圾铲铲出去吗？］

尸水，腐烂的肉，白色的蛆。

各种各样的东西藏在这座尸山的最底下，有彻底腐烂了的，也有快要腐烂干净的。

至于别的……大概已经被寒岩用靴子踩着了。

“——”

等她再一次出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再一次被腌入味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洗不掉的尸臭味。

“……”

【……】

〔光是看着就觉得很臭……你不会一直都在做着这种工作吧？〕

“嗯。”

祂们是知道寒岩的工作的，但祂们没想到寒岩现在还在做着这种工作……毕竟就实际情况来说寒岩想要做什么工作都行。

〔……〕

〈其实……如果有她在这里的话，你就不需要担心自己会因为使用那些力量太多次而失控了。〉

这里的她指的是勿言。

不知道为什么，寒时祂哥突然开始引导寒岩使用她的那些力量，而且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嗯，你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我。】

“现在不用，我可以自己处理好这些的。”

［……］

寒时皱着眉，似乎有些不自在。

虽然说在之前的那些循环里祂基本上就没怎么跟那些循环里的寒岩说过话，但是像现在这样的祂确实是……没怎么试过。

再加上寒岩刚刚说过的那句关于她对“她自己是容器”这件事的看法，祂开始怀疑寒岩是不是只是因为她自己是容器所以才愿意把祂们留在体内的。

啊……总的来说就是祂觉得寒岩对祂们没有感情。

［……］

也不清楚祂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受伤……毕竟一开始也是祂先把寒岩当作替死鬼的（遗梦好歹还有点愧疚呢）。

〈在想什么？〉

［……没什么。］

〈撒谎可不好。〉

寒时祂哥似乎是注意到了寒时的不对劲，特意问了祂一句。

［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她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为什么还愿意让我们留在这里？］

〈……〉

【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快点收拾东西滚蛋……哦，你们应该也没什么东西能收拾。】

勿言直接就是一副“想走这边请”的架势，搞得寒时直接无话可说。

“没有为什么。”

［……那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原因呢？］

“那你可以觉得是我想要让你们留下来。”

寒岩这么说着，然后就听见勿言很轻地叹了声气。

【……】

“因为你们在我的身体里会很安全，不会被……带走。”

后面的两个字是在她停顿了一下之后再说出来的，感觉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样……］

寒时重复了几次寒岩说出来的那个原因，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哥……在我们诞生之后，我们是不是还在什么地方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