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东极大学士,你很有胆量。”
“以前也有东极使者出使我南炘,你是唯一敢跟寡人说话这么放肆的。”
“不愧是邓冕和韩琼月的孙子。”
他突然提到他们的祖父,老国公。
“十六年前,刺向邓冕的剑,就是寡人捅的。”
“若邓冕不死,韩琼月岂会挂帅亲征?”
“哦,对了,若你祖母不出征,你堂妹镇国郡主又岂会被丢在我南炘十六年?”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叙旧的感觉。
又仿佛是一个长辈再给后辈们,讲他们那个年代的故事。
故事讲完,他也不自觉地笑了。
直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疯狂,嘴角上扬到了一个扭曲的角度。
狠厉如鹰爪般的眼神,就停留在了邓攸柠的眼睛上。
邓攸柠和邓彦桉本就都是才回邓家认祖归宗的孩子,对于邓家的事,韩琼月不与他们说,他们便一概不知。
祖父邓冕是被谁杀的,他们也是才知道。
邓攸柠的双手死死地握着。
邓彦桉也是用同样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盯着南炘皇。
南炘欠他们邓家的血债,真是越来越多了!
但现在,一切都需忍。
“陛下,不知您提这些陈年旧事,有何指教啊?”
邓彦桉还真不知道。
难不成南炘皇只是为了震慑他们?
南炘皇笑着摇了摇头,“孩子,你们觉得,若寡人想杀了你们,真的会怕你们东极铁骑马踏南炘吗?”
他一直都是以一个看小孩子吵架的成人姿态,看待一直朝自己犬吠的邓彦桉,和破坏今日宴席的整个东极使团。
他还是像个循循善诱的长辈。
但说话时那来自一国天子不怒自威的神态,却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
这种帝王的威严,邓攸柠、邓彦桉上次见,还是几个月前没死的东极先皇。
做了半辈子皇帝的人,就是比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少年更有威仪。
这话,是准备杀人灭口了?
众人手里的兵器也都在那一刻握紧了。
“你们想平安离开南炘很简单,除她以外,其他人去留寡人一概不问。”
南炘皇指着邓攸柠,语气十分强硬。
众人心中一惊。
邓攸柠也是眉头紧皱。
“她只是我的婢女,留下来能做什么?”
邓彦桉的真诚发问。
“既然只是婢女,那好办了,寡人见她天姿国色,想封她为妃常伴左右。”
南炘皇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众人懵了。
封妃可不是闹笑话的。
他这话一出,连南炘人自己也懵了。
袁故瞳孔地震,就差上前觐见了。
估计连厉天灼也死活没想到,他敬爱的父亲,要跟他抢妻。